過身,踮起腳,兩只手攀在窗臺上,使勁蹬了蹬腳。
“李鉞,快,幫我一把。”
李鉞明白了,祝青臣本來就是從窗洞鉆出來的,他現在還想從窗戶爬回去。
李鉞失笑,伸出手幫忙,托著祝青臣的屁股,把他往窗里送。
祝青臣成功爬到窗下小榻上,回過頭,朝李鉞招了招手:“李鉞,快來。”
李鉞啞然失笑,但也順著他的意思,手在窗臺上一撐,直接翻了進來。
祝青臣站在榻上,也張開手臂,要接住他。
李鉞控制著力道,輕輕栽進祝青臣懷里。
所以,就算祝青臣比李鉞還矮一個頭,但還是準準地接住了他。
祝青臣沒喝完的半碗燕窩粥,洗漱用過的水,都還溫著。
祝青臣繼續喝粥,李鉞則用他洗漱的剩水,隨便擦擦身上。
他練了一早上的刀,出了汗,晾著難受,祝青臣也不喜歡。
只有侍奉的宮人百思不得其解。
不是,這陛下和太子太傅一會兒在廊上站著,一會兒又在殿里坐著,也沒見他們從正門走過去啊。
難不成堂堂一國之君和太子太傅,竟然結伴翻窗子么?
等祝青臣喝完燕窩粥,李鉞也換上了干凈衣裳。
祝青臣把散落在榻上和地上的字紙都撿起來,重新收拾好,李鉞則讓宮人把這幾日的奏章抬進來。
兩個人并排靠在榻上,挨挨擠擠地倚著同一個軟枕。
床榻太小,祝青臣扭了扭身子,伸手去推李鉞。
“李鉞,你壓著我頭發了,你怎么長得這么大一只?又壓住了!疼!”
李鉞伸出手,直接攬住祝青臣的肩膀,把他按進懷里,他才安靜下來。
李鉞將手里的奏章遞到祝青臣面前:“祝卿卿,看,他們都在恭賀太子太傅歸來,恭喜我得償所愿。朕發了話,沒有人敢說你不是小神仙。”
祝青臣無奈:“那陛下就多多嘉獎他們吧,鼓勵他們多說一點。”
“這是自然。”李鉞騰出手來,提筆沾墨,批復奏章——
凡是上奏章,恭賀太子太傅歸來的,都賞半年俸祿!
凡是上奏章,祝愿太子太傅與陛下和和美美,恩愛百年的,都賞一年俸祿!
沈竹,衛平他們也算不虧。
前日夜里才被罰了一年俸祿,馬上又賞了。
算算應該沒損失。
祝青臣收回目光,鼓起勇氣,準備仔細看看李鉞為他立的傳。
至少不能讓李鉞的文采白費。
只是……才看到第一句,他就忍不住笑出聲。
祝青臣問:“李鉞,你告訴我,什么叫做‘青臣生時,金龍墜地’?一開始不是說‘霞光滿天’嗎?怎么到最后變成‘金龍墜地’了?”
李鉞理直氣壯:“我覺得‘霞光滿天’不夠震撼,琢磨了好幾個晚上,才想到‘金龍墜地’。奇思妙想,別出心裁,朕真是厲害。”
鬧到現在,祝青臣只覺得好笑,用手肘撞了一下他的胸膛:“那你呢?你打算怎么寫自己的出生,才好和我相配?”
“朕也‘金龍墜地’,到時候就跟后人說,咱們倆的金龍是一對的,怎么樣?”
“不怎么樣。天上掉龍,說得好像天上下雨一樣容易。”
祝青臣笑出聲,繼續往下看。
“李鉞,你再告訴我,什么叫做‘青臣貌若神仙童子’?”
“說你長得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