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止的模樣。
李鉞知道他們想說什么,無非是勸他節哀,保重身體。
那些無用的客套話,李鉞早已經聽厭了。
所以也不想理會他們。
久而久之,帝王李鉞,就成了孤家寡人。
可他不想讓祝青臣知道。
這不是祝青臣的錯,是他自己的緣故,是他自己選的。
他不想讓祝卿卿難受,更不想讓祝卿卿對他愧疚。
李鉞把巾子丟回銅盆,深吸一口氣,平復心情,走出屏風。
祝青臣已經捧著藥膏,在床榻上等他了。
他拍拍床榻:“李鉞,快來。”
“來了。”
李鉞在床上坐下,熟練地解開中衣,整個人靠在床頭,兩只結實的手臂也架在床頭。
祝青臣仔細看看他身上:“怎么感覺抹了藥沒什么用?傷疤顏色都沒淡。”
李鉞道:“才抹了一次,能看出什么?我身上黑,多抹幾次看看。”
“噢。”祝青臣用手指沾了點藥膏,輕輕抹在他的傷疤上。
李鉞垂眼,看著祝青臣認真的神色,暗下決心。
要是祝卿卿喜歡意氣風發的將軍李鉞,不喜歡二成熟穩重的帝王李鉞,他也可以裝一裝。
只是這十年來,他孤身一人、踽踽獨行,祝青臣還記得的李鉞是什么模樣,李鉞自己卻不記得了。
李鉞眉頭緊鎖,極力回想十年前的自己是什么模樣。
忽然,他清了清嗓子,模仿少年時清亮的嗓音,喊了一聲:“祝卿卿!”
祝青臣緩緩抬起頭,皺著小臉,表情復雜:“干嘛?你嗓子壞了?喝酒喝壞了?”
李鉞眨眨眼睛,無辜地看著他,又道:“祝卿卿,沒有呀。”
他甚至用上了尾音上揚的語氣詞。
“蒼天吶!”祝青臣放下手里的小藥罐,在李鉞的腹肌上胡亂擦了擦手,撲到他身上,就要去撬他的嘴。
李鉞疑惑,掙扎之余,還不忘保持自己的少年音:“祝卿卿?你干嘛?怎么了?”
“你沒感覺到嗎?”
祝青臣騎跨在他的腰腹上,按著他的腦袋,一本正經道——
“有只蛐蛐卡你嗓子眼里了!”
李鉞沉默了。
祝青臣神色慌張,語氣焦急。
“快張開嘴!我給它抓出來!李鉞,聽話,別諱疾忌醫!”
只是他喊著喊著,自己都沒忍住笑出聲來。
“快讓祝卿卿小大夫給你看看,快呀……撲哧——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