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的世家族長踹翻，然后重重幾刀，殺紅了眼，血光四濺。

他們不是要死諫嗎？那就成全他們。

新帝殺了好幾個(gè)世家掌權(quán)人，還把所有世家子弟都下了獄。

足足八千人。

他們毫不懷疑，新帝原本想把他們?nèi)珰⒘耍銐蛉菁{萬余人的墳場(chǎng)都建好了。

最后還是鳳翔老臣出面。他們抱著太子太傅的牌位，上朝去見新帝，對(duì)新帝說：“太子太傅也是前朝世家出身，陛下想連他一起殺了嗎？”

新帝這才改口，他抱著太子太傅的牌位，跌坐在皇位前的玉階上，一面痛哭流涕，一面大喊“卿卿”。

就這樣，八千人逃過一劫，保住了自己的項(xiàng)上人頭。

但世家大族就此衰敗，族中幾百個(gè)有頭有臉的官員全被斬首，千百年來積攢的府邸田地、金銀財(cái)寶，也全被新帝收走。

這十年來，世家子弟鉚足了勁，靠著科舉入朝為官，就是想重現(xiàn)舊朝的權(quán)勢(shì)。

他們私底下也議論過，陛下正值春秋鼎盛，又血?dú)夥絼偟模趺纯赡苷娴臑樘犹凳匾惠呑樱?

要不了多久，陛下一定會(huì)廣納后宮，到那時(shí)候，他們?cè)侔炎约旱淖优M(jìn)去，也不算遲。

結(jié)果這一等就是十年。

如今，終于讓世家等到了這樣的機(jī)會(huì)，他們自然得意。

看，你們傳頌十年的堅(jiān)貞愛戀，原來也不過如此。

聽聞鳳翔老臣集體請(qǐng)?jiān)福麄円话胧窍肟葱υ挘话胧桥卤菹路椿冢悦Σ坏s過來，想把他們給勸回去。

可不能讓這些老臣?jí)牧怂麄兊暮檬隆?

這些人也是糊涂，陛下廣納后宮，他們不也可以塞人進(jìn)去嗎？

非要讓陛下守著一個(gè)太子太傅做什么？

他們滿心自得，以為這回一定能成。

結(jié)果……

熱鬧沒看成，人也沒勸回去，反倒是他們自己被禁軍抓起來了。

十年前的恐懼，再次籠罩在他們頭頂。

他們驚慌失措地大喊，試圖辯解。

“陛下，臣等冤枉啊！”

“陛下，臣等絕無污蔑之意！”

“陛下讓禁軍送幾位老臣回府，幾位老臣不愿離去，臣等想著為陛下分憂，這才上前勸說，絕對(duì)沒有別的意思！”

經(jīng)歷過十年前那場(chǎng)劇變的世家臣子，求饒的話到了嘴邊，無比熟練地脫口而出——

“陛下和太子太傅天生一對(duì)！陛下和太子太傅……”

只是話還沒喊完，李鉞就接過禁軍遞過來的佩刀，連帶著刀鞘，狠狠地砸在他們臉上，教他們閉上嘴。

祝青臣疑惑地抬起頭，問：“李鉞，他們喊什么呢？什么嘰里呱啦？”

“沒什么。”李鉞面不改色，“我也聽不懂，鬼哭狼嚎的。”

“噢。”

祝青臣低下頭，朝雪地里的好友們伸出手。

“快起來，快起來啊。”

夜色幽深，宮燈明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