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意撲面,竟如春日一般。
李鉞把祝青臣放在軟榻上,顫抖著手,解開裹在他身上的披風(fēng)。
雖說大雪早上就停了,但山上還都是積雪,祝卿卿跑下來,身上肯定都濕透了。
他打小就身子不好,小的時候多吹一會兒風(fēng),都要病個日。
這回直接在雪地里打滾,可怎么得了?
李鉞解開披風(fēng),伸手一探,在祝青臣原本厚實(shí)暖和的白狐裘上,摸到一片濕漉漉的冰冷。
果然。
李鉞的心也跟著沉了下去。
他喘了口氣,強(qiáng)自定下心神,幫祝青臣把濕透的狐裘脫掉。
這時,兩列宮人各自端著東西,走進(jìn)殿中。
溫水巾子、衣裳鞋襪、毯子被子,還有治凍傷的藥膏。
“陛下……”
李鉞正單膝跪在祝青臣面前,把他濕透的鞋襪脫掉。
他頭也不抬,只應(yīng)了一聲:“放著?!?
“是。”宮人們輕手輕腳地把東西放好,便出去了。
李鉞把祝青臣剝干凈,然后握著他的腳踝,讓他的雙腳浸在溫水中。
他拿起巾子,在另一盆溫水里洗了兩遍,然后擰干,小心翼翼地幫祝青臣擦拭。
先是臉,然后是脖子,最后是手臂和腿。
李鉞在西北長大,他知道,凍傷之后,不能馬上用熱水燙水,否則燙化了肉,骨肉分離,痛不欲生。
倘若是他自己凍傷,他隨便去雪地里挖兩盆雪,搓一搓手腳就完了。
反正他皮糙肉厚,不怕這些。
偏偏是祝卿卿。
偏偏是他。
怎么能是他?
李鉞紅著眼睛,用溫水幫祝青臣擦了兩遍身子,然后拿起宮人送進(jìn)來的干凈衣裳,給祝青臣換上。
做完這些事情,李鉞便把祝青臣抱起來,放到床榻上。
李鉞拽過床上被褥,輕輕蓋在祝青臣身上。
宮人們拿進(jìn)來一堆錦被絨毯,李鉞也全都搬過來,大被子給祝青臣蓋上,小一些的就疊起來,堆在床頭床尾。
等到李鉞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他已經(jīng)用被子毯子給祝青臣搭了個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