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魚眼:“前輩深夜而至,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尋我嗎?”
對面的不夜侯笑得溫和,但鄺冕莫名打了個寒顫。
他想起他上次破罐子破摔透露了帝屋的身體狀況,然后第二天晚上就被莫名恢復(fù)了大半的帝屋開了小型跨域傳送陣過來將他一頓暴揍,差點被拆成百八十塊兒,現(xiàn)在回想起來,鄺冕還覺得渾身酸疼。
恐怖的回憶席卷了他,鄺冕也不敢悄悄犯困走神了,他警覺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屬實有點條件反射的ptsd。
欸?
虞荼在心里驚訝了一下,他還什么都沒問呢,不過鄺冕這個態(tài)度猶如此地?zé)o銀三百兩,這說明他恰巧知道些什么。
虞荼目前能接觸到的人里,大概率知道一部分或者全部計劃的人,只有鄺冕最好應(yīng)付,嚇一嚇擠一擠,再誘導(dǎo)幾句,虞荼就能和自己知道的東西兩相印證,或者騙出點意外驚喜。
鄺冕披著特制的灰袍子,虞荼看不清他的表情,但這并不妨礙他感覺到鄺冕的坐立難安。
一回生二回熟,虞荼壓下自己有點抱歉的良心,開始忽悠:“他這一個月的可是歸墟,作為墟者,你怎么可能什么都不知道?”
上回的陰影還沒散,熟悉的恐懼感接踵而至,鄺冕愈發(fā)警惕:“我這邊建議您直接回去問帝屋,他也知道。”
他的內(nèi)心狂流寬面條淚,逼供他有什么用?帝屋同為草木族不是更好問嗎!
他強(qiáng)烈的抗議之情掐滅在對面不夜侯無奈的笑容中:“他只是一顆一千來歲的樹苗苗,倔得很,我也沒辦法。”
族長用來噎他的話,成了插到鄺冕身上的回旋鏢。
鄺冕:“……?”
聽聽!聽聽!什么叫一千來來歲的樹苗苗?這話也能說的出口?!
“我的年齡甚至沒有帝屋族長的十分之一。”鄺冕的聲音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我也是個孩子呢。”
認(rèn)慫不丟人,總比不小心說漏嘴了又莫名其妙挨揍的強(qiáng)!
虞荼被鄺冕的厚臉皮噎住了,鄺冕索性再接再厲:“既然我還小那要健康作息,我就不陪前輩聊———”
轉(zhuǎn)身開溜的鄺冕撞上了樓梯口的空氣墻,被堅固的墻體震得后退一步。
鄺冕:“……”
他絕望地轉(zhuǎn)過身,不夜侯在沙發(fā)上動都沒動,仿佛早有預(yù)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