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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這不省心的族長這段時間竟然真的有在好好治療,嚯,可真難得。
帝屋看著不夜侯緩和不少的面色,某顆不安分的心蠢蠢欲動:“不夜侯前輩,我們打個商量唄?”
對面溫和的長輩看向他:“商量什么?”
“元旦一起吃個飯吧?”帝屋沒被抓住的那只手托著腮,認真道,“就我、草木族五個長老、您、還有荼荼崽?!?
他其實更想將不夜侯請到草木族去和所有族人一起吃頓團圓飯,但考慮到不夜侯醒來不過一年多,也不太愛和生人接觸,草木的生命漫長,等以后熟悉起來了,再提不遲。
對面的不夜侯似乎愣了一下,他開玩笑道:“過年也開家長會?”
“咳……”帝屋眉眼彎起,“如果您想開家長會,也不是不行?!?
“芝淮我已經提前打過招呼,不管他在天涯海角,一個多月的時間夠他迷路回來?!钡畚葜啦灰购钸@樣問就是答應了的意思,“至于閉長關的鳶琳,元旦前會出關?!?
草木族里常駐的只有帝休、松榮、瑰玉三位長老,帝休管對外,松榮管后勤,瑰玉管訓練,他們三個的行蹤不需要額外交代。
“所以———”在不夜侯同意后,帝屋立刻展開了他的燕國地圖,“從今天到元旦前我們都要認真準備,您就不可以進草木族了,不然就沒有神秘感了?!?
虞荼恍然大悟,難怪突然邀請他元旦吃飯,圖窮匕見了啊。
虞荼:“好?!?
搞定了“不夜侯前輩隨時有可能以拜訪的名義去探查草木族禁地”這個棘手的問題,帝屋暗暗松了口氣,但很快他就發現,這口氣松早了。
因為之前的草木族一行只是治愈了帝屋的傷勢,并沒有補回他的元氣,帝屋聽到不夜侯洋洋灑灑地給他列了一長串珍稀藥材讓他生吃———基本兼具效果上佳、難吃爆炸雙重功效。
帝屋:“……”
他有理有據懷疑不夜候前輩是在報復。
帝屋垂死掙扎:“可以不吃嗎?”
不夜侯鏡片后的眼睛里似乎閃過一縷笑意:“那我上門監督你?”
“少一點成嗎?”帝屋討價還價并試圖耍寶,“同類相殘要不得啊前輩!”
“靈智未生非草木?!辈灰购盥龡l斯理道,“我覺得還是上門監督比較好。”
帝屋:“……”
他整棵樹都蔫巴了:“就、當我沒說吧?!?
帝休發現他們收到不夜侯拜帖的族長像火燒眉毛似的蹦起來就走,連話都來不及留一句,回來時卻像霜打的茄子,蔫了吧唧。
帝休關切道:“這是怎么了?”
因為帝屋不好好治療這事,帝休看他有些不順眼,但最近的族長乖了不少,帝休已經沒有之前表現出來的那么生氣了。
在他詢問后,帝休看到他們蔫巴的族長抬頭看了他一眼:“沒什么事,就是去檢查身體的時候被不夜侯前輩囑咐了幾句而已?!?
他在“囑咐”上壓了重音,讓帝休以為他挨了不夜侯前輩的罵。
帝休果然上當,他哼笑一聲:“該?!?
“沒什么事我就先去調息了。”帝屋與帝休實在太過熟悉,最近的帝休又在暴怒期,帝屋生怕被發現不對,他拿出平時面對帝休的態度,“我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你不用每天再監督我了?!?
帝休探究地看著他,那眼神看得帝屋心中有些發毛,還有些心虛氣短,過了好一會兒,帝休才點點頭:“沒有下次了。”
言下之意是這次就算了,以后要是還有這么不顧身體的行為,別怪他不客氣。
帝屋如蒙大赦,飛快地溜了,他沒看到的是他身后的帝休看著他的背影,眼中染上了疑慮,雖然整場交流族長的反應都很正常,但帝休的直覺告訴他,一定有哪里不對。
這種不對的感覺一直持續到他走到草木族專屬的幼崽醫務室時,終于隱約找到了源頭。
前段時間梔梔因為用吃了太多糖又沒有徹底將根洗刷干凈,根上出現了組織性破壞,用人類小孩來類比,就是吃甜食吃多了蛀牙。
半夜疼得直掉花瓣的梔梔被半夜驚醒的帝休連盆端到了醫務室,噴上麻藥后當場挖掉壞死部分,接著上藥,纏上特制的紗布。
植物的根就是感覺器官,異常靈敏,根上敷的藥雖然好得快,但味道難吃到令幼崽作嘔,只要帝休不在,梔梔就磨磨蹭蹭不想換藥———藥效過了的藥相當于難吃的東西艱難地吞了下去,換有效的新藥相當于好不容易咽下去的難吃東西重新給了你一碗,還強迫你將它吃完。
不過最近幾天的梔梔不知道是難吃習慣了,還是終于意識到了要積極治療才能好的快,每天一趟的換藥積極了不少,基本上他不在就已經換好了。
帝休今天來的比往常早些,因為梔梔的傷口恢復程度比他預計的慢,他有些擔心是不是藥粉配比不合適,打算過來觀察觀察,但他這一提前,就發現了“換藥”的秘密———
梔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