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伸過來,不夜侯站在上面,目光落在諦長卿身上。
諦長卿讓純黑色符咒懸浮在身后,騰出手來笑瞇瞇地打招呼:“好久不見,不夜侯前輩。”
他這云淡風輕打招呼的行為讓虞荼感覺后槽牙有點癢,他一直記得上次被請去異處局“喝茶”,他發誓如果能逮到諦長卿,一定要揍他一頓,現在機會就在眼前。
先揍一頓再交到異處局去,然后根據他這些年犯下的罪行,該怎么處理怎么處理。
淺綠色的茶樹虛影從他的背后延伸向小型跨域傳送陣門的方向,諦長卿仍舊是笑瞇瞇的,只是他身后純黑色符咒光芒大盛,變成了一個黑色的防護罩頂在了陣門的門口,淺綠色的枝條虛影與黑色的防護罩相撞,防護罩上出現了不明顯的裂痕。
諦長卿:“您欺負我們這種手無縛雞之力的小輩不好吧?”
虞荼:“……?”
手無縛雞之力?誰?!
諦長卿怎么有臉說的出口的!
這邊諦長卿單方面信口開河,另一邊的空間里,一只黑色的小蝴蝶撞上玄色石壁,將石壁炸出一個小小的凹坑,角落蝴蝶的殘骸里,諦長卿理直氣壯的聲音傳出:
“不夜侯控制了小型跨域傳送陣的陣門,我跑不了了!老東西你麻溜點來救我們,再不過來就只能收尸了!收尸都趕不上熱乎的!”
玄色石壁的凹坑里,鱗甲閃了閃,將石壁修復如初,地上的蝴蝶殘骸還在聒噪:
“聽到了嗎?聽到了嗎?聽到了嗎?聽到———”
一道玄色光芒讓聒噪戛然而止。
這方空間里響起一道重重的嘆息聲。
隨后,石壁上飛出黑色光芒,捕捉著蝴蝶殘骸上的靈力波動,黑色光芒震蕩著穿過空間,奔向萬里之遙。
……
淺綠色的枝條虛影又敲了一下,這次,黑色防護罩上出現了深深的裂紋。
諦長卿的笑容看起來似乎也有點裂。
他默默地退到達蒙身后:“上次的小玩笑,您不會當真了吧?”
虞荼:“……”
他真的很好奇,諦長卿怎么還沒有因為自己這張嘴遭到禍事?
不夜侯沒有回答他,淺綠色的枝條微微揚起,敲了第三下,黑色的防護罩應聲而裂。
龐大的枝條虛影輕巧地繞過達蒙,給了諦長卿一個狠狠的腦瓜崩,諦長卿捂著自己發紅的腦門,恍惚覺得自己看到了傳說中的西方極樂世界。
他并不想這樣被動挨打,但是枝條伸過來的時候,被凝滯的不僅是小型跨域傳送陣,還有他的靈力,他的靈力仿佛被關在了一個無形的罩子里,怎么也沖不出來。
淺綠的枝條揚起,看起來還要敲第二下,諦長卿忍不住對著一旁大喊:“老東西你就這樣眼睜睜地看我挨打,我被打死了對你有什么好處嗎———”
他嚷嚷的時候,身側的空間里蔓延出黑色的光芒,黑色的光芒包裹住了他,擋住了淺綠枝條的襲擊。
被凝滯定格的小型跨域傳送陣法重新緩慢地流轉,黑色光芒漸漸接管小型跨域傳送陣上的銀白,仿若定格的時鐘被無形的手撥動,開始一格格轉動。
小型跨域傳送陣法被重新激活,諦長卿和達蒙的身形漸漸淡去,淺綠色的枝條靜靜停在原地,沒有進行追擊。
“應該多揍兩下的,可惜了。”
茶樹虛影的另一根樹枝上,并排六個安全座椅,坐在這排安全座椅最末端的顧鴻影抻著脖子看完了全程。
如果不是這些罪魁禍首抓了羅伯特,他們救人心切,也不會被一鍋端,連累奧利維亞老師為救他們差點送命,最后還得不夜侯前輩出手。
虞荼并不是不想留下諦長卿,而是調動一根枝條去敲他的腦瓜崩,已經是他所能做出的最大努力。
他的意識被能量包圍著,這些能量就是他之前感知到的能量,但祂并不屬于不夜侯,也不屬于任何人。
這些能量有的新,有的舊,祂們無序地飄蕩在這片天地里,在時光中緩慢走向消亡,無主的能量與之前在茶館里與人締結善緣的能量,相似又不同。
虞荼可以“吃掉”祂們。
祂們很美味,就是消化有些困難。
如同小說里所謂的靈丹妙藥,吃下后會洗精伐髓,但也不可避免地帶來痛苦。如果不是想揍諦長卿的念頭太強烈,虞荼恐怕連那根枝條都操縱不了,這些龐大能量的壓迫外溢,才使淺綠枝條動作間能夠凝滯小型跨域傳送陣,將人堵個正著。
虞荼一口口“吃掉”了能量,他好像吃了一頓很長很長的大餐,又好像旁觀了一個很長很長的故事。
舊庭曾經被稱作神庭,坐落于一棵萬米之高的世界樹上。從上至下由阿斯加德、霧之國、米德加爾特三部分組成。
神明居于阿斯加德之上,他們會從萬米之上俯視人世間,見證世界的更迭與苦難,在關鍵時刻予以人類指引,保留文明的火種,使人類的傳承不至于斷絕;
霧之國里居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