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剛強調了多少遍!紅月草和紅葉草兩者藥性相似,但和陀螺果混合后區別非常大,前者對人體有害,后者負負得正入藥無毒!”
前方的老師一邊說,顧鴻影的筆記本一邊揍,砰砰砰拍得極有節奏:“都要期末考試了,你們也上點心!是準備掛科留級,還是準備掛科了新年在這兒補考?”
除開上午的課是固定的實踐訓練課外,下午的課會在幾個老師之間切換,教授植物知識的田老師一旦逮到他們上課開小差或者知識點沒記牢,就會給他們記筆記的本子短暫“賦靈”,讓知識以“拍一拍”的方式進入腦子。
顧鴻影挨了幾下,疼倒是不疼,就是有點尷尬。
顧鴻影的課堂提問噶了,虞荼和郝芝芝也好不到哪里去,三個人去了后面罰站,還沒站穩,就聽到后面的田老師說:
“看我臉干嘛?看影幕啊!我臉上寫著植物的特性嗎!”
教室里的其他人:唯唯諾諾jpg
在田老師回身注入靈力,讓影幕上的立體虛擬植物投影進行變換時,坐在后方的埃里克忽然回頭,露出了一個挑釁的笑,接著做了一個默哀的手勢。
顧鴻影咬牙切齒———那個紙團果然是埃里克扔的!
“你……”
顧鴻影想說的話才吐出一個字,沒轉過身的田老師就像背后長了眼睛似:“埃里克,一塊兒站著去。”
埃里克:“……”
教室的最角落,三個人變成四個。
顧鴻影露出一個幸災樂禍的笑。
這堂課下課后,他們四個人輕車熟路地去了藥植園———凡是在課堂上回答問題出錯的,下課后都要去藥植物園進行義務勞動,一方面是為了讓他們長點記性,另一方面也是為了讓他們在和植物相處的過程中牢記植物的特性。
這幾個月的上課里,人人都被罰過,大家對去植物園進行義務勞動這件事都已經習慣了,畢竟以后如果有機會出去歷練或實習,這些基礎的東西都分不清楚的話,關鍵時候真的會要命。
四個人熟練地刷了學生卡,在準備進入植物園外的保護陣法前,顧鴻影左顧右盼,遲疑道:“你們有沒有覺得這個保護陣法……靈力波動和上次不太一樣?”
郝芝芝:“是有點,但區別不大。”
虞荼:“靈力波動好像加速了。”
埃里克:“性質沒有改變。”
在學校里一旦有什么“危險”,都會有校園廣播進行全方位無死角的通知,而這些“危險”,一般都是各年級的學生帶來的。
人顯然是一種適應性很強的生物,雖然才入校不到半年,但他們基本都已經習慣了,小心點就行。
四個人對視一眼,慢慢地從保護陣法留的缺口進去了,還沒走兩步,四個人腳下紛紛一空,噗通噗通四聲響,瞬間天旋地轉,等到這種滾筒洗衣機的模式停下,他們以倒栽蔥的形式,栽到了一片積雪中。
“啊呸呸呸———”郝芝芝瞬間變回原形,掙扎著想從雪中爬起來,“這什么情況!”
顧鴻影痛得齜牙咧嘴:“屁股撞石頭上了!”
埃里克腦門上有一條樹枝磕出的長條形紅痕:“嘶———”
虞荼已經暈暈乎乎地變回了茶樹苗的原形。
等他們四個人從雪坑中爬出來后……
四個人不約而同地發出一聲靈魂質問:“這是哪兒啊!!!”
他們在一座雪山的山腳,幾百米外是一望無際的冰原,冰原之上,能看到馴鹿拉著雪橇,狗拉著雪橇,熊拉著雪橇,狼拉著雪橇。
顧鴻影:“萬物拉雪橇?”
在他們對眼前這幅畫面充滿質疑的時候,白蒙蒙的天空上,突然飛來一道遁光,這道光直直沖向他們的方向,隔得近了,能看到是一個騎在掃帚上的、穿著黑色巫師袍的人。
這幾道光飛得快極了,幾乎是一眨眼就到了眼前,穿黑色巫師袍的人身下的掃帚毛忽然變長、分叉,直接捆住了他們四個人的腰!
掃帚從地面一飛沖天,四個人被撲面而來的寒風糊了一臉,差點吹成面癱。
劇烈的風聲中,隱約聽到前面的人嘀咕了一句,但除了埃里克,誰都沒聽懂。
顧鴻影:“他——說——什——么———”
埃里克:“他說———這次暴露的臥底———怎么有四個———”
顧鴻影:“???”
郝芝芝:“???”
虞荼默默用自己的茶樹枝舉起一個石頭胸針,他在雪坑里胡亂扒拉的時候,就扒拉出了這個東西,上來的時候一并帶上來了。
高空中的風吹得四個人幾乎失去語言功能,而被遠遠拋在身后的、他們砸出來的那個巨大雪坑中,坑的底部,靜靜昏迷著一個人。
第137章
顧鴻影、虞荼、郝芝芝、埃里克一人捧著一杯熱牛奶, 裹著張大毛毯,坐在燃燒的壁爐前哆哆嗦嗦。
他們每個人的頭發、眉毛、睫毛上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