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說他正好非人非妖非精非鬼非怪, 還在滿足了以上苛刻的條件后,又正好符合所用身份沒有未來?
虞荼吞下了自己想要解釋的想法,但他也不可能貿(mào)然帶著他們進(jìn)去, 因為種種巧合而造成的對他實力上的誤解,如果依仗這份被誤解的實力入內(nèi),最后只有死路一條。
虞荼看看腳邊的狌狌,又看看不遠(yuǎn)處那高懸且紅得發(fā)黑的【幸福之地】四個字, 感覺頭都大了。
都已經(jīng)用了珍貴的群體空間傳送符,要怎么勸他們打道回府呢?
幾米開外的柳嘉和宋圖見前輩回頭看了他們一眼后就一直站在原地不動,心中都不由得生出了些許疑惑。
柳嘉小聲道:“前輩為什么一直站在原地啊?是在破解什么我們不了解的陣法嗎?”
“前輩破陣的手段那般高超,不至于被陣法困在原地。”宋圖滿臉凝重, “或許是我們沒有領(lǐng)會前輩的意思?”
宋圖閉上眼,將身體殘留的大半靈力按照自己平時熟悉的方式運(yùn)轉(zhuǎn)起來, 接著在腦海里勾勒出一個有些復(fù)雜的符文。這個符文靜靜地懸浮在他的意識里, 宋圖往里面注入了過半的靈力, 熒光流轉(zhuǎn), 符文激活, 他將眼睛睜開……卻見到了極其令人膽寒的一幕。
他們之前在幸福之地周圍布下的、用以阻擋好奇的普通人誤入的迷蹤陣, 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被改為了殺陣,殺陣的每一道陣法線都紅得發(fā)黑, 它們縱橫交錯著,覆蓋了以幸福之地為圓心周圍百米的范圍。
他和柳嘉腳下踩的是殺陣中唯一的生門, 也是紅色最淺的位置,前輩腳下是休門,狌狌之前的站位是驚門,為八門中的三大兇之一。
而顏色濃郁到紅近黑的死門,就落在大門已經(jīng)倒塌到只剩個門框的【幸福之地】四個字上。
八門可移動的殺陣最快的破解方法是由人進(jìn)到生門里進(jìn)行推算,之后帶著生門一起移動,然后生死碰撞,暫時關(guān)停陣法。
宋圖悟了!
這種特殊的殺陣如果想要破解,需要進(jìn)行極為繁瑣的解陣,前輩肯定有強(qiáng)行拆解的能力,但殺陣這種兇陣拆解之后的余波,有可能會對似太山有所創(chuàng)傷,進(jìn)而影響到里面更核心的、正在抽取生命力的陣法。所以暫時關(guān)停是效率最高也最快捷的最優(yōu)解。
難怪前輩剛剛看了他們一眼,是因為生門在他們腳下啊!
八門不能隨意脫離,破陣只能由他們來!
宋圖拱手彎腰:“還請前輩壓陣!”
說完后,他又低聲快速地向柳嘉交代了一遍,順便告訴他要在腦海里勾勒什么符文,才能讓殺陣的線條在眼中顯現(xiàn)。
前后不超過十分鐘,他們倆開始慢騰騰地移動,虞荼看他們一會兒向左一會兒向右,一會兒后退一會兒前進(jìn),眼中浮現(xiàn)出疑惑與茫然。
這好像跳大神啊_(:3」∠)_
盯著他們看了一會兒后,虞荼才后知后覺地反應(yīng)過來,幸福之地周圍百米,應(yīng)該有他看不見的陣法,這兩位崇明市分站的駐守成員,估計是在破陣。
虞荼站在原地等了一會兒,實在是按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他小心地將能量集中到雙眼,在熟悉的熱度出現(xiàn)后,他睜眼……看到了一個足以逼瘋密恐的世界。
密密麻麻的陣法線條幾乎已經(jīng)舍棄了美感,以一種有點失控的無序狀態(tài)靠近正在移動的兩個人,但又礙于某種規(guī)則,大部分與他們擦肩而過,只有少部分落到他們身上,但每落一次,他們的臉就白一分。
比他們周圍更兇猛的陣法線條以同樣的手段往虞荼身上落,但往往離他的身體還有三四寸,就被無形的能量消解殆盡———虞荼體內(nèi)體內(nèi)積攢的能量在他遇到危險時,會在他周身形成一層保護(hù)罩,在能量耗盡前,他都是安全的。
虞荼皺了皺眉。
按理來說,抵抗不知名陣法消耗的能量再小,他也會感覺到總量的損耗,但如果不是因為他好奇開啟了能力,他根本就不會知道他正在無意識的使用能量對抗。
他的皺眉落到另外兩個操縱著生門、努力靠近死門的人眼里,就是前輩對他們的進(jìn)度有些不滿意。
柳嘉欲哭無淚。
他清楚地看到那些千變?nèi)f化的紅色陣法線條在沒靠近前輩前便消失得無影無蹤,而他們這邊被少量線條追著打……兩兩對比,相當(dāng)慘烈。
宋圖在一旁拍了拍他的肩膀,沉痛道:“實力不夠,就只有挨打。”
他們六十多米走了一小時,接下來估計還要至少半小時。
雖然挨陣法的攻擊很慘,但前輩的強(qiáng)大也是肉眼可見,在關(guān)停陣法的途中,看起來格外令人安心。
虞荼正在研究能量不會變少的秘密,忽然感覺能量不減反增,突然多了一點,抓住這多出來的能量的小尾巴,虞荼終于弄清楚了這些補(bǔ)充消耗的能量來源———正在艱難破陣的柳嘉和宋圖。
不知道他們接著狌狌那個誤會又腦補(bǔ)些了什么,反正虞荼收到了從他們身上反饋給他的能量。
虞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