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不及防誤入了沒有安全繩的蹦迪現(xiàn)場!
因?yàn)橥蛔儊淼锰^劇烈,虞荼的尖叫聲卡在喉嚨里,在滿天云霧中往下落了好幾秒后,他忽然感覺自己的后衣領(lǐng)被揪住了。
“學(xué)弟心態(tài)不錯。”虞荼聽到一道年輕又陌生的聲音,他順著聲音的方向看過去,有人穿著一身廣袖長衫,腳下踩著一把飛劍,正穩(wěn)穩(wěn)地浮在半空中,虞荼的后衣領(lǐng)被他揪在手中。
他低聲念叨了些什么,腳下的飛劍慢慢變長,他將虞荼放在他身后,高空中的風(fēng)吹得虞荼幾乎睜不開眼。
“你帶了行李又帶了提包,從校門進(jìn)來后居然沒有嚇得將它們?nèi)酉氯ァ!庇蔑w劍載著他的年輕人笑瞇瞇道,“你這個淡定的心態(tài)說不準(zhǔn)能排到這屆新生的前十呢。”
虞荼:“……”
有沒有可能是他太害怕了,尖叫聲卡在喉嚨里,還沒來得及叫出來。
虞荼張了張嘴,剛想說話,就聽到可以將人耳膜刺破的凄厲尖叫。
他們斜前方的位置,忽然極快地墜下一個人影,不過短短一秒,人影便墜到他們腳下的云霧中,再也看不見了。
那凄厲的尖叫聲在達(dá)到一個分貝后驟然而止,幾秒后,底下的云霧中沖出一個人,這個人戴著尖尖的巫師帽,身披黑斗篷,腳踩一把加長的掃帚,掃帚的扇形尾部,有一個小胖墩手腳并用地抱著掃帚,滿臉都是眼淚。
他用良好的肺活量字正腔圓地喊:“嗚嗚嗚嗚嗚嗚這哪是入校,這就是謀殺———是謀殺啊嗚嗚嗚嗚———”
站在掃帚上,金色卷毛藍(lán)色眼睛的男生冷哼一聲:“方意,這就是你們東方部新生的素質(zhì)?”
他撇了撇嘴:“進(jìn)個校門而已,行李嚇丟了先不說,現(xiàn)在腿軟得站都站不起來?”
“喬納森,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方意禮貌地微笑著,“半個小時前抵達(dá)校門的那個西方部新生,是直接被嚇暈了過去吧?”
喬納森·馬修臉上高傲的表情一僵,他磨了磨牙:“新生的素質(zhì)高低起伏不是很正常嗎?”
“你說得對。”方意贊同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他微微偏了偏站位,露出了他身后的虞荼,“就像我剛剛遇到的這位學(xué)弟,全程非常淡定,素質(zhì)極高。”
虞荼看到站在掃帚上的喬納森一瞬間眼刀就過來了。
虞荼:“……”
為什么還沒有進(jìn)學(xué)校,他就感覺到了水火不容的硝煙氛圍?!
趴在掃帚尾上的小胖墩抽空對他投送來一個同情的眼神。
打斷這場尷尬交鋒的,是同一時間響起來的好幾聲尖叫。云霧里悄無聲息沖出飛劍與掃帚,將接受了開學(xué)“驚喜”的新生們穩(wěn)穩(wěn)接觸。
凡是接到人的飛劍與掃帚,都在停留一陣后徐徐往下落,穿過遮擋視線的云層,底下是氣派的操場,以操場白色的中軸為線,兩邊人馬涇渭分明。
方意載著虞荼往左邊落,靠近地面后飛劍驟縮,在離地面還有半米的高度時,方意讓虞荼跳下去,等他站穩(wěn)后,又貼心地把行李遞到了他手中。
另一邊趴在喬納森掃帚上的小胖墩就沒這么好的待遇了,掃帚在離地面還有半米的距離時,掃帚尾巴瘋狂抖啊抖,將小胖墩從掃帚上抖了下去,小胖墩被抖下去的下一秒,掃帚在空中劃過一個半弧,咻地一下沖到了右邊。
喬納森還沒來得及從掃帚上跳下來,就忽然感覺到周身魔力一滯,緊接著,他聽到了他的老師暴跳如雷的聲音———
“喬納森·馬修!我說了多少遍!我們魔法師是要騎在掃帚上,誰讓你和東方一樣踩上面的!我們是飛天掃帚,不是御劍飛行!”
因?yàn)閯幼魈蛔グ膯碳{森痛苦面具:“……”
他小聲嘀咕:“方意站著我坐著,我多沒氣勢啊……”
“氣勢氣勢氣勢!”他的老師騎著掃帚追著他滿操場趕,“你們用的都不是一個飛行工具,比什么比呢!”
“老師這是新生入學(xué)!!!”狼狽亂竄的喬納森臉上那傲嬌囂張的表情一瞬間萎靡,“我不要面子的嗎!!!”
虞荼看著在操場上方飛來飛去的兩把掃帚,臉上的表情漸漸空白。
他見到活的魔法師了!只是……和他想象中的不太一樣。
———這場鬧劇以喬納森一頭撞上一只長著翅膀的霸王龍而終結(jié)。
等所有新生都到齊后,操場上也才稀稀拉拉站了一百來個人,東方部多一點(diǎn),西方部少一點(diǎn)。
在大家興奮的交頭接耳中,天忽然暗了一半———西方部那邊的一半。
全體新生:“???”
他們還沒來得及慌亂,西方部和東方部交接的中軸線上,忽然出現(xiàn)了一個星空色的漩渦,一個女人緩緩從漩渦里走出來。
她的身后魚貫而出兩列隊(duì)伍,一隊(duì)穿著黑色的魔法袍,頭戴尖尖的巫師帽,手里持著形態(tài)各異的法杖,來到了西方部的最前面;一隊(duì)穿著東方的傳統(tǒng)服飾,有的手里抱著樂器,有的腰側(cè)懸著劍,有的身后浮著鼎,來到了東方部的前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