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雙方的黑名單,輕則被送去進行上百年的勞改,重則被人咔嚓變成賞金。
黑豹還年輕,不是那么想找死。
眼前這個小崽子一看就是初出茅廬,恐嚇恐嚇自然就會乖乖把東西交上來了。
“你們人族拿帝流漿還需要辛辛苦苦煉成丹藥才能服用,哪有對我們妖族的作用大?”黑豹繼續威脅,“好東西就應該留給識貨的人!交出來!”
虞荼沉默了一瞬,又問:“人族為什么不能直接服用?”
黑豹:“……”
“你個小崽子怎么話這么多!帝流漿屬于天地大補之物,人族那脆弱的小身板吃了還不直接噶屁啊!”
黑豹罵罵咧咧,他把虞荼按倒后發現這是個人族剛成年的小崽子時,心里就一麻,這種介于屏障一重律和屏障二重律保護法之間的崽子是最難處理的了!
把人按倒可以說是在表世界太久不用獸身,打招呼時沒控制好力道,脖頸上給他開了一道小口子,也可以推脫成同樣的理由,但他要是給人整一身再重點的傷,什么理由都說不過去!只會被抓去吃牢飯!
黑豹努力回憶著自己捕獵時的兇狠殺氣,再次強調:“把帝流漿給我交出來,不然殺了你!”
“搶劫勒索是犯法的。”胳膊上的痛意和麻意緩過去了后,虞荼反向抬起胳膊,摸到了一只毛茸茸的豹前腿,“能松一下爪子嗎?我快被你踩死了。”
黑豹下意識地將爪子從虞荼脖頸上挪開,然后沉默地看著人族的小崽子從沙土地上爬起來,胳膊、膝蓋、臉頰都有破皮,泥土和血糊了一身,看起來有點慘。
黑豹快消失的良心有點作痛,他覺得等他搶到帝流漿后,可能會進去蹲幾個月。
已經和這個小崽子耽誤了太多時間,他有些焦躁,黑豹本身修行時就喜歡偷懶,如果有其他人過來,他不保證最后一定是自己搶到帝流漿。
“交出來———”明亮的月光下,黑豹的眼睛牢牢鎖定了他,整只豹子蓄勢待發,“我最后說一遍!”
小崽子磨磨唧唧,黑豹的耐心逐漸告罄,軟的不行那就只能來硬的,一半的效用就一半的效用,總比得不到的好!
他伸出爪子準備故技重施,就在這一刻,他的耳朵靈敏地捕捉到輕微的“沙沙”聲,像是有什么東西在沙土地下窸窣作響。
……是什么東西?
這個念頭在他腦海中極快地劃過,下一秒———極細的藤條破土而出,穩準狠地圈住了他的脖子,盤繞、收緊、打結!
綠色的藤條越來越多,將黑豹吊在了半空中,勒得他直翻白眼,發出痛苦的悲鳴:“救、救命……”
人族這個剛剛成年的小崽子身上根本就沒有靈力波動!這到底是哪兒來的鬼東西?!
黑豹彈出鋒利的爪尖,試圖割斷勒著他脖子的藤條,但無論他在藤條上造成怎樣的傷痕,下一秒都會恢復如初。
無論是里世界還是表世界,都沒有出現過這種奇怪的東西!
黑豹被勒得眼前出現了重影,陣陣發黑的重影中,他看到了一個人,不太看得容貌,只能看到他臉上好像戴著單片眼鏡,鏡鏈末端垂墜著一片綠葉樣的飾物。
不知道他什么時候來的,也不知道他看了多久,黑豹完全沒有發現他的存在。
勒在脖子的藤條松了松,新鮮的空氣涌入口鼻,黑豹下意識地吸了一大口氣,然后脖子上的藤條又收緊,他被勒得再次翻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