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次,吃了一點后,年年就把饅頭放到地上,轉頭去尋找自己的“磨牙棒”。
在桌子上耶,好高——。
年年轉動一下小腦袋,就看到放在電視機旁邊的小凳子。
年年雙手撐住地板,拱起屁股艱難地站起來,光著腳撲哧撲哧地跑到小凳子那里,然后推著比他腰高的小凳子到桌子那里。
扶助凳子想踩上去拿鐲子,但凳子比他腿還長,哎,上不去呀。
努力了半響后,年年又開始轉移目標,看到旁邊的晾衣桿
年年一臉驚喜,屁顛屁顛地跑去抱住晾衣桿,抱到桌子旁邊,仰著頭,試圖用晾衣桿把東西巴拉下來。
還差億點點,加油!!
年年鼓著小臉,仿佛看到大鐲子就要掉下來一樣,抱著晾衣桿就是一頓搗鼓,搞得房間“啪啪”作響。
在另外一個房間把能保質期長、小巧方便易攜帶的東西往背包里塞的紀聽晚,她現在滿腦子都在想著怎么高效又不浪費空間地把好東西塞進背包里。
年年的奶粉不能放罐子里了,紀聽晚把罐子拆開,把奶粉全倒到不占空間的袋子里
路途遙遠,她又不能單獨做飯,大米也不要帶太多,這個太重了
還有衣服,年年的衣服要多帶兩件,她的衣服也要帶一套
什么都是不可或缺的,她不可能到了車隊后,靠那些人的良心過日子,世道亂起來后,人的良心是會隨時間而堙滅的;物資一旦給出去了,那就是潑出去的水,收不回來了。
車隊里有幾個異能者以前來她店里買過東西,人還是挺可靠的,只能祈禱他們不要在半路的時候改主意。
而且到了安全基地后,她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得到一個工作養活自己和小寶。
沒有人幫襯,什么都得靠她自己,紀聽晚越想越無助,忍不住掩面痛哭起來,這比她獨自生孩子那段時間還要艱難。
至少她生孩子的時候,還沒有會吃人的怪物,她沒有大富大貴,但也吃穿不愁,安穩度日。
發泄完情緒后,紀聽晚擦干眼淚繼續往背包上塞食物。
半響,紀聽晚聽到客廳傳來“咣當”的聲音,像是什么東西摔碎了,下一秒,就傳來年年委屈的哭聲。
紀聽晚快速站起來朝客廳小跑而去,就看到兒子哭得稀里嘩啦地站在桌子旁邊,地上有一地的碎渣子,年年的小腳丫還是滲血,旁邊還有一個反光反光非常顯眼的銀環,存在感極強。
紀聽晚看到這一幕心都提起來來了,她踩著厚運動鞋就朝年年走去,把哭得一臉委屈地年年抱到沙發上,輕哄道:“沒事了沒事了,讓媽媽看看你的腳。”
年年見媽媽來了,哭得也沒那么兇了,吸著鼻子,小手指著腳上滲出的血滴,示意媽媽快看看,痛死年年啦嗚嗚。
紀聽晚吹了吹流血的腳丫,小心翼翼地把血擦干凈,再三確定傷口上面沒有什么玻璃渣卡在肉里后,這才用創口貼貼好。
處理好傷口后,年年也不哭了,抬著自己的小腳瞅來瞅去的。
紀聽晚揉了揉兒子的小臉蛋,又寵溺又心酸道:“媽媽的小寶呀,你怎么這么能折騰呢!”
年年當媽媽和自己玩呢,咧起個小嘴,笑得一臉不要錢的樣子。
紀聽晚看著軟萌可愛的年年,越看越稀罕,也舍不得罵他,只能教訓他以后想要什么就叫她,別傷著自己。
紀聽晚收拾碎渣的時候才發現,碎掉的是她奶奶送給她的翡翠手鐲。
她以前的小日子過得還挺好的,但后來她奶奶走了,她爸爸也走了,由媽媽當家,媽媽也是不著調的,想把奶奶唯一留給她的東西拿去送給她的侄女。
只因她的侄女說了一句:這手鐲真漂亮,姑姑送我嘛。
其他東西也就算了,但這是她奶奶留給她的東西呀,她怎么說都不愿意給,和她媽大吵了一架,后來她懷孕的事情,她和她媽徹底鬧掰了,斷絕了關系。
自從離開那個家后,她就再也沒和那個家聯系過了。
也不知道年年從哪里把這個手鐲找出來,還摔碎了。
紀聽晚苦笑了一聲,給兒子小屁股一巴掌后,紀聽晚輕聲罵道:“你這個小壞蛋,把你曾祖母給的翡翠鐲子摔壞了。”
“算了,反正以后也是留著給你媳婦的,摔壞就摔壞吧,奶奶在的話,她也舍不得怪你。”
說罷,紀聽晚看著這一堆碎渣沉默了半響。
年年則一臉無辜與迷惑,他大致聽懂媽媽意思后,年年張開小嘴解釋道:“麻麻、麻麻、布布布~”
不是年年摔壞噠,年年沒弄到,是鐲子自己發綠光,然后掉下來了,還砸到年年的腳——。
一想到這個年年就委屈,年年無辜呀嗚嗚。
紀聽晚沒聽懂兒子的一堆“布布布”,她看到反光反光的銀環,上面還沾有血跡,應該是年年腳丫子的血了。
紀聽晚深吸一口氣,緩解心中的煩悶之氣,認命地拿起一塊布把銀環擦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