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程當(dāng)做沒看見,神色如常地用飯。
“要綁我多久?”
白卿道:“推免期結(jié)束就好。”
“還有多久?”
“九天。”
安程,“嗯。”
嗯……個屁,雖然有一些猜想,可還是讓人很窩火。
吃完飯,安程站起身,拎著白卿的衣領(lǐng)往空地走,語氣平靜但話語很驚人,“打一架。”
白卿往后退,“剛吃完飯……。”
剛退兩步就被安程踹到地上,捂著肚子咳了兩聲,抬眼時安程已經(jīng)幾步走到跟前。
他坐在白卿身上,剛要往臉上來一拳,看到昨天打的地方已經(jīng)青了,還是沒打下去。
安程喘了兩口氣,暫時性的氣消了,又覺得就這么算了有些虧,冷著臉在白卿額頭彈了個鋼镚。
白卿沒躲,結(jié)實(shí)挨了一下。
“不疼,可以多來幾次。”
安程沒理他,站起身坐到電腦桌前打游戲。
剛加載到游戲頁面,身后有人抱了上來,發(fā)絲間洗發(fā)水的清香透了過來。
白卿的聲音隱隱傳來,“抱歉,程哥。”
“不會有下次了。”
安程敲著鍵盤的手一頓,半響后,“嗯。”
夜深了,白卿也沒有要走的意思,甚至在安程之前已經(jīng)洗漱好,換上睡衣在椅子上坐著了,手里捏著一本書看著還挺認(rèn)真。
安程想說什么,又覺得會浪費(fèi)口舌,于是作罷。
因?yàn)殒i鏈的原因,安程洗漱的時候,廁所門都關(guān)不緊,本來還有些不自在,轉(zhuǎn)念一想都是男的,怕什么。
他洗完出來,被白卿按著坐下吹頭發(fā)。
這種受伺候的事情,沒什么好拒絕的。
安程要了白卿的手機(jī),白卿直接遞了過來,打開王啟蒙的聊天頁面一看,果然提前發(fā)了消息。
白卿說他們?nèi)ジ鞔蟾咝E苊嬖嚾チ恕?
王啟蒙完全沒多想,只是祝福白卿面試順利。
安程又看了看最近的新聞,沒什么意思,關(guān)了屏幕放在一邊。
手機(jī)刷完,頭發(fā)也差不多吹干了,安程走到床邊坐下,看到白卿跟著自己走到床邊,伸手一指旁邊的沙發(fā),“睡那去。”
白卿看了看沙發(fā),又看看安程,弓腰湊過來,吻住安程。
安程沒動。
白卿把安程抱了起來,走到床頭放在床榻上,壓著又親了會。
安程開始喘氣,“夠了。”
白卿停下來,目光落在安程的臉上,他的眼瞼上下一碰,眼底發(fā)暗:“程哥,我……想讓你睡覺。”
也許是白卿的眼神太明顯,氣溫也在飛快升高,安程瞬間就懂了這句話的含義。
在那點(diǎn)微不足道的羞澀之余,全部都是震驚。
白卿怎么會知道金手指的存在?
安程握住了白卿的手,神色是幾分探究,但因?yàn)槟承╇[晦的原因沒有問出口。
氣溫逐漸下降,白卿垂眸笑了聲,躺下將安程抱進(jìn)懷里,聲線比起以往似乎更加成熟喑啞些,“后面都會知道的。”
“睡覺吧。”
……
這是一條巷子,破舊、荒蕪,地面的石板都裂成好幾塊,散發(fā)著不可名狀的惡臭,似乎隱藏著社會最底層的骯臟。
這里似乎安靜很久了,偶爾會有老鼠和流浪狗經(jīng)過,大多時間都安靜地能見蚊子飛過的聲音。
有腳步聲打破了這里的平靜,很快很雜,還有孩童的喘氣聲,有人在飛快地跑著。
那名孩童后面,還跟著很多人,他們在叫囂著:
【抓住他,先把腿打斷。】
【老子死了,兒子就能不還錢了?想得美!】
【咳咳,呵,臭小子還挺能跑】
孩子的喘氣聲越來越重,幾乎快要斷氣了。
終于,他沖出黑暗,來到一片亮堂的地方。
他接著跑,在慌亂中跑到一家裝修很堂皇的酒吧門口,一頭撞在一個人身上。
少年突然被撞,神色很不耐煩,拎起孩子的衣領(lǐng),皺眉嫌棄,“誰家的臭猴子。”
孩子垂著腦袋:“求你,救救我。”
這話剛說完,追在他身后的人群已經(jīng)到了,喘著氣對瞧著就來歷不凡的少年說:
【那個孩子欠我們幾百萬,把他扔給我們吧。】
孩子再次乞求:“求你救救我。”
少年把這個臟不垃圾的孩子扔在地上,“為什么啊,我脾氣超差的。”
孩子抬頭,看向前面的少年。
一頭白發(fā)下面是好看到過分的五官,穿著一件很拉風(fēng)的嘻哈外套,脖子上掛著一根大鐵鏈子,哪怕是這樣的穿搭,依舊帥氣得很。
而少年也看見了這個孩子的臉,臟兮兮的也就一雙眼睛看得出原來的樣子,是雙漂亮的眼睛,但是里面沒有情緒,既沒有逃命的害怕,也沒有祈求幫助時該有的懇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