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勒用勾著安程的手,拍了下白卿的肩膀,“白卿,你也來吧,我們配合挺好的,也給校隊一場來自平民的震撼。”
白卿將視線從齊勒的那只手上收回來,有些遺憾地偏頭笑道:“我下午有事要去一趟圖書館,就不陪你們了。”
齊勒沒有勉強,“那還挺可惜的。”
四人一起走到食堂,擠在一張小餐桌上,吃完飯,分成兩撥人,走向不同的方向。
王啟蒙打算回宿舍補覺,宿舍和球場在同一個方向,而圖書館在另一個方向。
白卿走了五十米,巨大的建筑物橫跨在他們之間,他看不見一點安程的身影。
于是他后退一步,終于看見了。
幻想很美好,現(xiàn)實卻很骨感。
他發(fā)現(xiàn),只要跟程哥在一塊,他就會忍不住看他,忍不住親近他。
所以唯一能做的,就是暫時遠離,讓自己冷靜冷靜。
可好像沒用,他還是會在不起眼的地方,偷偷看過去。
打完籃球洗漱好,安程坐在椅子上喝水。
沉思片刻,還是沒忍住,“007,你確定白卿沒遇到什么事情?”
于是007又耐著性子檢索了一下,“沒有啊,宿主你在疑神疑鬼什么,白卿不就忙了一點嗎,他是金融天才,上進又聰明,忙一點很正常。”
安程說不出來這股子不對勁,晃了晃腦袋。
“那你知道他每天晚上拿著吉他去哪了嗎?”
小貓點頭,“知道啊,你想知道我就跟你說。”
安程想了下,“還是算了。”
他選擇尊重白卿做的事,也尊重人家的隱私,“你只要告訴我,他去的地方有沒有危險就好了。”
小貓說:“還好吧,他帶著面具,那地方人也不是很多,所以應(yīng)該還算安全的,有問題的話宿主腦海里面會響起警報的。”
安程點頭,稍微放心下來。
其實換個思路想,白卿也許只是覺得宿舍太無聊,想出去跟別人相處,畢竟他好像對游戲也不是很熱衷。
雖然他打得很不錯,但就跟自己一樣,會架子鼓不代表他就很喜歡音樂。
只是過了幾天,007沒有告訴安程的事情,齊勒告訴他了。
具體是這樣的。
周六晚上,安程剛登陸上游戲,手機的消息提示音就響了。
齊大爺:程哥,你猜我看到誰了?
管我去死:愛說不說。
齊大爺:……
齊大爺:圖片jpg。
齊大爺:你看是不是白卿,他帶著面具來著,我看不清楚。
安程將照片放大,照片里面有很多人,但是中心的那個人最抓眼球,無論是身量還是氣質(zhì)。
他帶著面具坐在一把椅子上,身前抱著一把吉他,似乎正在彈奏。
就是白卿。
只是垂著腦袋,耷拉著眼皮,怎么看都不是很開心的樣子。
管我去死:你在哪里?
齊大爺:時光里酒吧。
齊大爺:你還沒說是不是呢,我離得遠看的不是很清楚,要不要去打個招呼?
在酒吧彈吉他這件事情,在當(dāng)代大學(xué)生眼里,完全不是丟臉的事情,簡直酷爆了好嗎,他都想跟自己朋友炫耀一下了。
安程:……
他退出游戲,把手機揣兜里就往外走。
“007,白卿不是不缺錢嗎,怎么還去酒吧了?”
雖然看著是個清吧,但這不是重點,白卿瞧著不開心,怕是遇到什么事了。
小貓迷茫地摸摸臉,“白卿本來就喜歡音樂,這樣做是價值實現(xiàn),沒什么問題的呀。而且,誰說他不缺錢了,你不是他最大的債主嗎?”
安程的腳步一頓,“你是說,他是為了還我錢?”
他又不打算真的讓白卿還,本來也就是坑來的。
雖然是007隨口說的,安程卻覺得有幾分道理。
“他之前在樂隊的時候,就老是出事,現(xiàn)在沒問題嗎?”
晚風(fēng)刮得呼呼作響,馬路兩邊的路燈發(fā)出耀眼的白光。
安程一路走到校門口,開始攔車,一輛藍色滴車停在他面前。
小貓以一個葛優(yōu)躺的姿勢躺下,顯然很放心。
“沒事,我已經(jīng)透過酒吧的監(jiān)控看了好幾天了,都沒什么事……”
話還沒說完,小貓閉嘴,然后沉默了。
“嗯,果然是我大意了。”
安程的電話鈴聲響了起來,拿起來一看是齊勒。
一接聽,齊勒那個馬大哈的聲音就傳了過來,同時還伴隨著嘈雜的喧鬧聲。
“我靠,程哥,白卿和別人打起來了,我正在努力擠過去幫他。”
話音變得有些遙遠,齊勒的聲音有些急切,“哎呀,你個禿頭,能不能讓讓?”
“怎么了,叫你禿頭喊錯了,你不就是禿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