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陸續上臺,或拿著話筒,或拿著貝斯,又或者其他,他們熱情地走上舞臺,給今晚的表演一個令人興奮的開場。
很多人都站起來鼓掌,許多人都在歡呼跟唱。
在一堆人群里,安程坐在小馬扎上,看看周圍,沒看見白卿的身影,給他發了一則消息。
“開始了。”
感覺不清不楚的,安程補充:音樂節。
很快就有回信:三分鐘后。
安程放下手機,開始專心看舞臺上的演奏。這種現場很容易讓人興奮,和很多人一樣,安程也逐漸融入,突然覺得有點酒好像能更開心
只是他很久沒喝酒了。
一曲結束,沙灘上都是此起彼伏的[唯一]吶喊聲。
主唱拿著話筒,喘了一口氣,“很感謝大家特意來到南麂島,在這個炎熱的夏日聚集在一起,希望大家都能玩得開心盡興。”
“我看大家的眼神,猜到大家都在期待什么,那我們安靜下來,聆聽這場久別重逢的盛宴吧。”
沙灘上真的安靜了,似乎都在等待著什么,只有安程一個人被啞迷困住。
期待什么?
接著,一道吉他音響起打破平靜,一道人影逐漸從邊緣走到舞臺中央。
安程聽見周圍都是倒吸涼氣的聲音,不斷有人跟身邊人確認,“是他嗎?”
而他的眼神落在臺上那個人身上,他都不用多看,都知道是誰,雖然帶著面具,只漏了下半張臉,衣服也換了,但是安程太熟悉了。
原來三分鐘是這個意思。
吉他音只是前奏,十秒過后,其他的樂器聲也加進來,表演再次開始。
這首歌是一首新歌,很多粉絲想要跟唱但是不會,又因為曲音婉轉,與開場的炸裂完全不同,大家都安靜下來,仔細聽著。
主唱的聲音很好聽,安程的目光會不由自主落在白卿身上,但是也不會忽略主唱的歌聲。
……
“在遇見你之前,我的世界一片恍惚。”
“遇見你之后,它好像變得光明燦爛。”
……
停頓的空隙,新上臺的吉他手,對著安程的方向揮了揮手,引起周圍一頓驚呼。
安程點點頭,算作回應。
旁邊有人說:“這哥們好自戀。”
安程:……
直到一首歌結束,臺上那道人影舉起吉他,好聽的聲音自音響傳來。
“大家好,我是小白。”
……
一秒鐘之后,尖叫聲讓安程的耳朵不堪重負,伸手捂了捂。
白卿以前還混過樂隊嗎?
臺上,白卿,“非常感謝你們的到來,我很樂意與你們重逢,但是我能陪伴的時間有限,只有三首歌的時間。”
他說這話的時候,目光似乎落在安程這邊。
其實安程很樂意比個手勢,告訴他:不用管我,你彈你的。
安程問007:“他什么時候在樂隊里的?”
小貓查了一下,“初中吧,那個時候這樂隊幾乎沒什么名氣,也沒有收入,基本是倒貼演奏,白卿當時很小,加入就是為了玩,家里也不攔著。白家破產后,白卿也上了高中,學業壓力大,又忙著當家教補課,就退出了。”
“可他退出后不久,樂隊就開始起來了,很多人在翻樂隊的老視頻考古,被白卿吸粉,很可惜沒能看到他的演出。”
安程問:“名氣起來后,樂隊賺得比家教多吧?為什么不繼續在樂隊呢?”
小貓說:“你等會就知道了。”
第二首歌快結束的時候,不知道哪里傳來酒瓶破裂的聲音,一個中年男子紅著臉梗著脖子,“那個吉他手什么意思,老子花了錢來這里,你還遮什么臉?”
音樂聲很大,他的話音幾乎被蓋住,見沒人理他,他開始往舞臺靠近。
有人想攔他,看見他手里捏著的破碎酒瓶子,卻又不敢靠近。
安程注意到這個人,擰著眉頭看過去,小貓的聲音在腦海里響起,“幾乎每次有白卿參加的演出,都會出事,雖然其他樂隊成員沒有多想,但是白卿察覺到了,他主動退出了樂隊。果然,樂隊之后一帆風順。”
白卿是個神奇的體質,有人會一眼鐘情于他,也有人會妄想摧毀他。
但是摧毀總是比保護來的更直接,一定程度上也是劇情的作用,劇情不會允許他輕松還掉債務。
“至于這次為什么會選擇出場,可能是又覺得不信邪,硬要試試?”小貓有些遲疑道。
安程站起身,跟在那個醉漢后面。
他可不怕酒瓶子。
安程看看臺上彈著吉他的白卿,孩子都勇敢想試試了,還能讓你攪和了?
保安比安程快了一步,他們攔住醉漢,“先生,你醉了,冷靜一點。”
雖然攔住了,但是他距離舞臺已經很近,鬧到這個地步,舞臺上的人很難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