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程睡不著,干脆聽別人說話。
“我好期待今晚上的音樂節啊!沒想到南麂島也會有樂隊過來。”
“對啊,本來還沒有通知,今天一早突然發的,很多人都不知道來著。”
“[唯一]算是本地僅有的比較出名的樂隊了吧,這個名字他配得上。”
“可惜那個吉他手好久沒出場過了,不知道今天有沒有機會看到。”
“今早上發文的結尾不是寫了,會有久別重逢的小驚喜嘛,我相信是他!”
安程很輕地挑眉。
樂隊,海邊音樂節。
挺不錯的,難怪這么遠白卿也要帶著自己過來。
游船行駛距離岸邊越來越遠,方向也在逐漸趨向南麂島的方向。
太陽開始微微斜射進來,海上波光粼粼,也反射進來了大片光線。
安程坐著的位置靠近窗邊,窗簾破破爛爛的不知道多久沒換過,陽光直直落在他的臉色。
安程皺眉,有些熱。
剛要睜眼,感覺臉上的熱度又下去了,有一片陰影落在他的臉上。
不會是突然出現的云,因為他的手背仍然經歷著陽光的暴曬。
他微微拉開眼簾,動作很輕像是睡著時的眼瞼顫動,在狹小的可視見的范圍里,他看到一本雜志。
微微偏頭,看到了白卿舉著的手,而白卿低著頭,右手拿著手機,指尖在屏幕上點著,眉眼掛著笑,是在開心地回消息。
察覺到安程在動,白卿還以為自己沒有遮住,又調整了一下角度,視線落在安程臉上頓了一會,才收回視線。
他的一切行為都很安靜,顯得理所當然。
假寐的安程感覺有一絲不對勁,在心底問道:“007,白卿是在報答我嗎?”
雖然他覺得沒什么需要報答的,舉手之勞、各取所需,都是不值得特別回報的舉動,但是從白卿這里,他聽到了太多次謝謝,也感受到太多次真誠的謝意。
小貓能感受到宿主的暈厥,捂著嘴巴,要說什么又沒忍住,“哇”地吐出來。
安程:……你別吐我腦海里行嗎?干嘔也不行。
你這樣搞得我都快忍不住了。
嘔完了,小貓緩過來一口氣,“應該是吧,我雖然老資歷,但是對于人類的情感還在學習階段。”
“白卿比較感性,也比較善良,他想報答你也是正常的。”
腦海里,安程點點頭。
又過了半個小時,安程和白卿走下船。
從甲板走到地上的時候,安程踉蹌了一下,實在是太暈了,現在還在眼冒金星。
身后有人催得很著急,耽擱一顆就開始罵娘,安程皺眉,往后凝望一眼。
接觸到安程視線的一瞬間,那人閉嘴了。
長這么帥,這么兇干什么?
安程接著往前走。
不當場吐出來,是他作為酷哥的最后倔強。
白卿扶住安程,擔憂地探了探安程額頭,“程哥,你還好嗎?”
“早知道程哥這么暈船,我就不帶著你來海邊了,去城市公園也可以……”
安程堅強擺手,“扶我去酒店。”
海邊音樂節,燒烤,落日,都是他喜歡的,受點罪怎么了?
入住酒店后,安程躺在床上,皺眉道:“我先睡會。”
他維持著酷哥的儀態,找了個帥氣的睡覺姿勢,然后閉眼睡了過去。
他的意識模糊,但是能感覺到微妙的變化,房中的溫度在下降,直到維持在一個適宜的溫度。
窗簾被拉上,隔絕了外面的天光,耳邊隱隱傳來海嘯和落雨的聲音,十分催眠。
有人在耳邊說話,輕聲體貼的,如同喃喃自語,“程哥,我出去一趟,晚點回來。”
安程感覺自己睡了很久,整個人陷在黑暗里,醒都醒不來,又在某一時刻突然睜眼。
他看看時間,三點半了,睡了一個小時,也該起了。
白卿不在房間里,安程給他發了一條消息:在哪?
兩分鐘后,無人回復。
安程又打了電話,無人接聽。
安程一下就清醒了,他剛剛那要睡死過去的困意,不能是因為金手指的原因吧。
小貓也睡醒了伸懶腰,“怎么會,不然我肯定給你發警報。”
安程這才松了口氣,抽出房卡離開房間。
外面很熱鬧,女生穿著好看的紗裙和性感泳衣,男生則隨便了些,大多數都是大褲衩加短袖。
安程想了下,去隔壁的店鋪買了套合適的衣服換上,然后往海邊走去。
安程不喜歡太陽太烈的天氣,但是到了海邊又會有不一樣的想法,畢竟這種時候海會更藍更漂亮,很多人也會心情很好,顯得熱情洋溢。
比如現在,就有不少男孩女孩向安程詢問聯系方式,安程都用酷哥的樣子回絕了。
然后,他在一處海灘上玩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