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是室友?!?
方鳴點頭,“感覺你會和安程的關系更好一些,王啟蒙對于安程和陳賀的關系不是很清楚,你會了解地更多一點嗎?”
白卿想了一下。
其實軍訓時在廁所碰到的事情,他本來不理解,后來那些事情陸陸續續地發生后,他才理清其中的關系。
白卿沒有隱瞞,將知道的都說了。
也沒什么好隱瞞的。
程哥沒做錯任何事情,如果不是這么多媒體同時曝光陳家的事情,他和程哥現在都還在陳賀的陰影下面活著。
方鳴做完筆錄,上下端詳一眼,“這么看下來,好像他們沒有結下什么需要動刀子的局面。”
“除非,”方鳴合理提出一個猜想,“他家的事情是安程曝光的?!?
白卿問店鋪老板要了兩份炒飯和一份白粥,才回復方鳴的話,“可是程哥和我一樣,只是個大學生。”
一個最普通的大學生罷了,有什么能力做到這種事情?
方鳴笑了笑,“我猜猜罷了?!?
食物都打包好,兩人開始往回走,中途方鳴接了一個電話。
掛斷電話,他對白卿道:“不要再生氣和難過了,這些事情很快都會過去?!?
白卿,“為什么這么說?!?
方鳴很年輕,所以他看到白卿的眼神時,不經意間失職了。
他說:“我們發現他的蹤跡了,還在財大東門那一塊。”
白卿愣了一瞬,在路燈光下,露出一個笑臉,“太好了?!?
方鳴心頭也輕松起來,“那我就不陪你回去了,我得先走?!?
白卿點頭,回到醫院的時候,看到另一名警察也匆匆離開了,只打了一個招呼。
所以他們剛才特意過來,大概是因為一直找不到陳賀的蹤影,擔心他順著摸過來造成二次傷害。
白卿將食物遞給前臺的護士,露出大金毛的笑意。
“你好,麻煩幫我送到506病房好嗎?”
這是一處幽深的巷子,繁華的鬧市被略顯破舊的高墻隔絕,只能傳來稀碎的聲音。
光線很難照進這里,只有微弱的亮光能勉強照出這里的情況,許多雜物都堆積在這里,滿是潮濕和燥熱。
雜物堆里面,陳賀抹了把額頭的汗。
他在這里藏了有一會了,按理說奔跑帶來的興奮已經消散,他的心跳應該逐漸平靜下來的。
可是沒有,完全沒有!
他在痛苦與絕望之中,竟然嘗到一絲后悔。
在寧靜中獨自蹲守著,已經開始害怕了。
明明父母進去后,他的生活一落千丈,研究生們都被分配了新的導師,他家的財產也被有關部門繳獲一空,學籍也是不復存在。
從天堂到地獄,好像就是一瞬間的事情。
從事發那天起,他就在想,到底是誰干的,明明這么多年都相安無事,到底是誰打破了這個平衡?
他想了很多個人,最后居然凝聚到安程身上,可笑但是無可奈何,沒有別的人選。
不然,為什么每次與安程接觸,都會出事?
他在無盡的頹喪與痛苦中,找到了宣泄的方式。
反正父母都進去了,他也進去陪他們好了,一家人還有個伴。
陳賀在財大附近晃悠了好幾天,終于找到了機會,將刀子捅了出去。
看到刀子變紅的時候,他是高興的,可是等他逃到這里,,一路的喧鬧都消散后,恐懼就上來了,他還年輕,為什么一輩子就這么毀了?
監獄能是什么好地方?
他躲在這里,不敢出去,滿心祈禱著,只要警察不找到他,他就能找到機會逃出去,離開這個城市,隱姓埋名。
靜謐的巷子里面,突然傳來了腳步聲。
明明是最普通的聲音,卻像是猛獸走來一樣讓人心驚。
一束手電筒的光,突然照亮了整個巷子。
即使躲在雜物堆里,陳賀的眼睛也被強烈的燈光扎了一下,下意識瞇上。
燈源處太亮了,他都看不見是誰走過來,應該只是一個尋常丟垃圾的人吧,看著很高的樣子。
陳賀捏了捏手里的刀。
來人晃了兩下手電,站了一會,就走了。
陳賀心頭一松,再也忍不住,從雜物堆里面站起來,大口喘氣。
驟然,一束燈光落在他身上。
光源逐步向他靠近,陳賀聽見有人在喊他的名字。
冰冷的,又憤怒的。
“陳賀?!?
陳賀聽見有人向他跑了過來,很快就到了眼前,他果斷地把刀子舉起來,向前刺。
他感覺自己刺中了,因為空氣中傳來了淡淡的血腥氣,在夏天這股味道傳遞得更快,也更濃厚。
可是下一秒,他的手腕就被暴力地一扭,刀子落在地上被踢到一邊。
白卿將人踹到地上,欺身壓上去,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