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問道:“你還好嗎?”
“我沒事。”
他抬起手,想要摟一下她的肩,手勢滯在半空,最后還是放下。
謝桐玉挽住莫綰的手,安慰她:“你別多想,這和你沒關系。謝嶠這個人性格本來就極端,你們去年十一月份就拿了離婚證,現在都五月份了,他自殺和你一點關系都沒有。”
莫綰道:“不用擔心我,只是在一起了這么多年,他突然這樣了,我一時沒緩過來。”
謝云縉道:“要不你們先回城里吧。我在這邊跟著打撈隊,有情況會及時告訴你們的。”
“好。”莫綰覺得自己哪哪兒都不對勁,站著都小腿不自覺發軟。
她和謝桐玉再次回了城里,簡單吃了點東西,渾渾噩噩睡了一整天。醒來時,已經是半夜十二點多了。
她打開燈,仰躺在床上盯向天花板,拿出手機再次嘗試給謝嶠打電話,依舊顯示關機。
緩了一天,第二天狀態總算是恢復了些。
她得去海邊再看看情況,如果謝嶠真的死了,她還是得替他料理后事。
接下來的時間,莫綰全程跟著打撈隊打撈了半個月,一無所獲。謝云縉大部分時間也跟在她身邊,謝桐玉因為公司的事,不能全程陪著她,不過一直有打電話詢問情況。
這邊海浪湍急,水下暗流洶涌,經過這么半個月的打撈,打撈隊覺得沒什么希望了。
按這里的水勢,謝嶠如果真死了,尸體恐怕不知道被沖哪里去了。
打撈隊有些想放棄打撈,不過還是得看莫綰的態度。莫綰是家屬,她不松口,他們就不能放棄搜尋。
又過了一個星期。
莫綰終于開口:“看樣子是真的找不到了,只能這樣了。”
她給打撈隊結清費用,和警方確認結案,認定是謝嶠是跳海自殺。
謝嶠這么一死,謝氏集團徹底亂了套。
謝輕文和謝京厘也沒料到,謝氏的財務虧損如此厲害,整個集團幾乎只剩個空殼子,所有項目都黃了。
謝家這些親戚本想著,謝嶠死了,他們就能搜刮點油水,他們有一部分人還握有股權和項目管理權。
這下子不僅油水沒撈到,反而還背了不少債務。
一群人對謝嶠咒罵不已,罵他是下地獄的雜種,良心壞透了,臨死前還故意擺了他們一道,留下這么個爛攤子給他們。
謝氏的事情,莫綰并不清楚。
只是聽謝桐玉說,謝嶠之前手段的確不光彩,故意捅了大簍子,謝家這些親戚都吃了大虧。
沒找到尸體,但喪事還得辦。
莫綰左右權衡,如果在京州辦,恐怕謝家人得往謝嶠遺照上吐口水。
她和謝桐玉還有謝云縉商量,打算帶謝嶠的一套衣服回村里,就在村里辦個簡單的喪禮,立個衣冠冢,葬在村中的公墓里。
莫云棠等人現在很少關注網上的消息,直到莫綰從京州帶著謝嶠的衣物和遺照回來,他們才知道謝嶠跳海自殺了。
眾人不禁唏噓,周迎彩躲在角落不停抹眼淚。
喪事是在村里辦的,謝家的人只有謝桐玉和謝云縉過來。謝嶠的生母孟晴榮和莫綰打視頻,說她因為簽證問題,暫時不能回來。
孟晴榮在視頻那頭哭紅眼,不停罵謝嶠:“野小子,當初讓他別一天到晚蹦跶,他還不聽。要是早早來華盛頓和我住一起,肯定不會這樣了。”
莫綰沉默聽著,說不出安慰的話。
孟晴榮擦了一把眼淚,又讓莫綰把手機給周迎彩:“迎彩啊,謝嶠是你養大的,你也是他媽媽。就拜托你幫忙料理后事了,下個月我簽證弄好了,我就回去看他。”
周迎彩紅著眼道:“這些事小年都處理得妥當,你不用擔心。”
喪禮按照村里的習俗來辦,嗩吶吹了一天一夜,村里人都來吃席。
莫綰捧著謝嶠的黑白照,站在下葬隊伍最前面,紙錢灑了一路。
村里的公墓很便宜,一個坑位五千塊,墓碑花了一千五。整個喪事辦下來不到兩萬塊,莫綰自己出的錢。
辦好喪事正好是七月份,村頭杏樹掛果累累,比往年都要豐碩。
莫綰摘了幾顆杏子,放到謝嶠墓碑前,之后離開村里返回汾州。
她這段時間耽誤了太多時間,工地還有很多事情等著她回去處理。
之前以為這或許是謝嶠自導自演的大戲,想著,可能他鬧夠了就會“死而復生”。但辦完喪事后一個月、兩個月、三個月,直到半年過去了,都沒有謝嶠任何消息。
莫綰逐漸接受,謝嶠是真的死了。
“死了挺好,太煩人了。”莫綰在工地看工人們施工,謝云縉也來了,兩人聊起謝嶠,她這樣說道。
謝云縉道:“謝氏算是沒了,總部大樓已經租給別的企業了。”
“起起落落,你看開點。”
莫綰淡聲安慰他,她知道謝云縉其實很在意謝氏集團,在謝嶠沒奪權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