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說,這段婚姻的存在是個糟糕的麻煩,面對麻煩她要做的就是甩掉,而不是撈起來縫縫補補。出問題的感情就是碎掉的瓷器、倒塌的危墻,沒有收拾重立的必要了。
看到莫綰依舊是一副鐵石心腸,他不再裝傻充愣耍嘴子了,歪歪斜斜的坐姿也收斂了些:“那至少我們得好好談一談吧,我想知道你為什么不愛我了,總不能讓我被甩得莫名其妙,這樣對我不公平。”
“先上去再說。”
莫綰啟動車子,開到停車場,下了車她裹著長款薄外套,步子沉甸甸向前走。謝嶠跟著她身后,在明亮的路燈下踩她的影子。
回到出租屋,莫綰放下包,自然而然接了杯水喝。
謝嶠站在門口,高大傲岸的影子成了一條柱狀,緩慢延伸到莫綰腳下。影柱不斷朝她這邊移動,直到將她整個人罩在陰影中。
謝嶠怔怔看著妻子恬靜的側臉,這是他的妻子,這是和他攜手了二十多年的莫小年。他搞不明白,莫小年為什么不愛他了,她愛了他這么多年,怎么就突然不愛了。
一時之間眼睛澀得可怕,身體像是被重物壓了一整晚,血液不循環,整個軀體發麻發冷。
在莫綰放下杯子那一刻,他突然力度極大地抱住她,強有力的手臂如同灌了鐵漿,不容拒絕死死把她箍在懷里。喘息急促,嘴唇碾磨在她的脖頸,而后到耳垂,臉頰,將她轉過來面對面抱著,帶著狠勁兒吻她的唇。
“老婆,做吧,我們做吧,你也想我的,是不是?”他寬大覆有薄繭的手來回在她后背撫摩,兩人緊貼的衣服因為摩擦而發出沙響。
“謝嶠,你滾開!”莫綰用力推他一堵墻似的胸膛。
謝嶠松開手,滑跪到地上,兩只手分別握住她的膝蓋,臉湊前咬她的褲子。莫綰穿的是牛仔褲,他被拉鏈磕到了牙齒也不在乎,繼續咬。
莫綰被他弄得踉蹌,狠狠抓著他的頭發往外扯,“謝嶠,你是狗嗎!”
“我愛你,莫小年,我沒辦法離開你。”他抬起臉仰視莫綰,眼眶通紅,細細的淚痕溢出。
莫綰扯著他的頭發,踢他的膝蓋:“你起來,謝嶠!”
“我想給你口,這也有錯嗎!”他發瘋似的紅著眼嘶喊。
這時,門口傳來響動,莫潯回來了。莫綰憋足了勁一腳踹開謝嶠,他一頭撞到飲水機上,上面的水桶滾下來,砸在他身上,水灑了一地,一片人仰馬翻。
莫潯在門外聽到重物砸落的聲音,匆匆轉動鑰匙開了門,“小年,你在里面干嘛呢?”
她推開門進來,看到莫綰站著,謝嶠躺在地上,飲水機倒塌,水桶滾在一旁還在流水,謝嶠身上濕了一大片。她疾步過去拔了飲水機的插頭。
莫綰回過神來,趕緊扶起還在溢水的水桶,又把謝嶠扶起來。
“這是在干什么?”莫潯又問。
“我,我們沒干嘛,不小心撞到的”莫綰支支吾吾道。
謝嶠揉揉被水桶砸疼的顴骨,眼珠靈機轉了轉,突然目光變得清澈柔和,輕輕勾住莫綰的小拇指,對莫潯道:“姐,都是我不好,小年她不是故意的,是我惹她生氣了她才”
莫潯又看向莫綰。
莫綰甩開他的手:“胡說八道什么。”
謝嶠垂下頭,頭發上的水珠一點點往下滴。
莫潯道:“先把自己收拾一下吧。”
莫潯是一個人住,這里自然沒有衣服給他換。莫綰自己帶著謝嶠出去買衣服,又帶他到餐廳吃飯。
謝嶠餓壞了,狼吞虎咽吃著意面,膝蓋在桌底下蹭莫綰的腿,“我在你姐那兒住著也不方便吧,等會兒找個酒店,我們今晚住酒店去。”
“嗯。”
謝嶠眼睛亮起:“你不生氣了?”
“我沒生氣。”
“不生氣就好,我特別想你,很想的。”
莫綰眼睛就沒離開過手機:“你自己住酒店,我回去和我姐住。”
“那我也跟你回去,我睡沙發也行。”
“你煩不煩?”莫綰終于舍得放下手機。
“我就這樣,反正我不會離開你。”
當晚,他還是和莫綰回了莫潯那兒,就躺在沙發上過夜。
有了謝嶠粘著,莫綰干什么都不方便,在這里也是給莫潯添堵。
謝桐玉又聯系了她,說接了個挺不錯的劇本,讓她回來商量一下,莫綰索性回國了。謝嶠自然也跟著回來。
回到京州,莫綰先去找謝桐玉要了新劇本,《幸運海角》,是一部愛情懸疑短劇集,二十集的長度。
謝桐玉說是艾延津那邊主動尋求的合作,她看過了劇本,覺得很不錯,如果拍得好可以沖擊一下最佳女主的獎項。
莫綰拿了劇本回家,謝嶠則是半途去了公司,他好像很忙,路上不停在接電話。
晚上莫綰洗好了澡,剛從浴室出來,謝嶠就進屋了,他死死盯著她,視線幾乎要變成實體,擰了擰領帶,用力一扯,丟在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