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喬裝打扮來到聚餐的飯店,站在窗外遠遠就看到莫綰在玩小提琴,艾延津站在一旁教她,多么登對的一對兒,佳人俊男,金童玉女。他們是聚光燈下光彩照人的佳偶,他反倒是像個陰溝里見不得光的劣徒。
他沒教養(yǎng),脾氣差,也不會拉小提琴,怪不得莫綰不想和他公開。說什么影響事業(yè),分明就是嫌他上不了臺面。
他再次給莫綰打電話,沒完沒了地打,莫綰終于還是接了。
“我頭疼。”他冷冷道。
“我行李箱里有布洛芬,自己找一下。”
謝嶠站在窗口,死死盯著飯店里的情況:“你在干嘛呢?”
“還能干嘛,和劇組的人吃飯。”
“哦,先這樣了。”謝嶠放下手機。
他戴著口罩和帽子,行為鬼鬼祟祟,場務(wù)以為他是混進來的狗仔,氣勢洶洶過來喊道:“你干什么的!拍了什么,給我看看。”
“我不是狗仔。”
他轉(zhuǎn)了過來,場務(wù)見他人高馬大,帶著口罩也難掩殺氣,不太敢繼續(xù)大呼小叫,“你在這里干什么呢?”
“沒干什么。”謝嶠快步離開。
莫綰晚上回到酒店,沒見到謝嶠的身影,給他打電話才知道,他走了,已經(jīng)在機場了,就要坐今晚的航班回京州。
“怎么回去了也不和我說一下。”莫綰道。
“我以為你不想知道。”他聲音很淡,聽不出情緒,“反正你也不關(guān)心我,我死在外面也和你沒關(guān)系。”
“那你小心點。”
莫綰站到窗口,看向外面的夜色,突然覺得累了,和謝嶠在一起太累了。
第42章
元向瑤在外頭敲門:“姐, 明天就要走了,要不要我進來幫你收拾東西?”
“好。”莫綰去開了門,讓她進來。
除了為數(shù)不多幾個鏡頭需要輾轉(zhuǎn)別處, 剩下的時間幾乎都在青海。在青海期間莫綰一直住在這個酒店,兩個多月的時間下來, 屋里積攢了不少東西。
除了她的行李,還有謝嶠的。她在劇組期間,謝嶠有三分之二的時間也窩在酒店。他這次鬧脾氣走了,只帶了筆記本電腦離開, 衣物全留在這兒。
莫綰和元向瑤一起收拾,元向瑤打開衣柜,問道:“綰綰姐,謝董的衣物和你的裝在一起,但是單獨一個行李箱?”
“你問問他, 還要不要,不要的話扔了。”莫綰頭也不抬, 坐在沙發(fā)上疊衣服。
元向瑤愣怔, 錯愕指了指自己:“我來問?”
“嗯, 別怕他。”
元向瑤咽了口唾沫,找出手機,暗自深呼吸才給謝嶠發(fā)消息:“謝董,您的衣服還在酒店,綰綰姐讓我問問你,衣服你還要嗎?”
消息剛一發(fā)出去,就收到謝嶠回的語音。
元向瑤心臟砰砰跳動如同戰(zhàn)鼓, 做足了謝嶠罵人的準備,謝嶠脾氣差, 人品是公認的不好,給她擺臉色冷言相對也不是一次兩次。
她也不好意思次次和莫綰打小報告。萬一被謝嶠知道了,他故意又要陰陽怪氣說她挑撥離間他們小兩口。
點開了語音,出乎意外,謝嶠居然沒發(fā)脾氣,語氣算得上柔和:“不要了,你幫我扔了吧。”
甚至還補發(fā)了一條:“謝謝,辛苦了。”
元向瑤頭一回從謝嶠口中聽到“辛苦了”這樣體恤下屬的話,懷疑到底是自己聽錯了,還是謝嶠說錯了。
“他回你了嗎?”莫綰問道。
元向瑤拿著手機過來播放語音給她聽:“他說不要了。還和我說謝謝呢,真是少見。”
莫綰找來大號塑料袋,把謝嶠的衣服都裝進去,她節(jié)儉成慣,沒舍得真扔了,叫來快遞員上門,將袋子寄回去。
她想了一夜,終究還是懶得回去面對謝嶠,回去了又得應(yīng)付他的無理取鬧。
翌日清晨,對元向瑤道:“向瑤,你帶我的行李回去,放到客廳里就行。我就不和你一道走了。”
“你去哪里?”
“我出去轉(zhuǎn)一轉(zhuǎn),如果謝嶠問,你就說劇組這邊還有幾個鏡頭要補拍,我過兩天再回。他要是不問,你就別說。”
元向瑤:“姐,那你小心點啊,需要我了就給我打電話,我馬上來找你。”
“好,你快去機場吧。”
元向瑤當(dāng)天回到京州,打車帶上莫綰的三個大行李箱前往西灣錦檀別墅,她知道別墅門鎖密碼,下車開了大門,讓司機開車進去。
車子在別墅主樓停下,看到正門關(guān)著,心想著謝嶠肯定不在,她特地挑的下午三點過來,想著這個時間謝嶠應(yīng)該在公司。
謝嶠在二樓聽到動靜,站到陽臺俯視,看到元向瑤在搬行李,以為是莫綰回來了。空蕩寂寥的心有了輕微的落實,他想,等會兒他好好和莫綰說會兒話,兩人抱著睡一睡,這事兒也就過去了。
兩人都一起走了這么多年,相愛了這么多年,還有什么是過不去的呢。
他來到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