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綰不想和他待在同一個空間,帶上劇本跑樓上臥室去,門反鎖上。果不其然,很快門板扣響聲悶重,一下又一下地敲,沒完沒了。她戴上耳機,音樂調大,不理會謝嶠的發瘋。
俄頃,耳機里的輕音樂在巨大的砸門聲中不堪一擊,她只好摘下耳機,朝門口喊:“你又在發什么瘋!”
“我要進去。”謝嶠如今聲線很成熟,那是一種經過歲月雕琢后的沉穩,像極具質感的鐘鳴,讓人無法忽視。
莫綰放下劇本,慢悠悠去開門,男人高大挺拔的身軀一堵冷墻一樣立在門口,眉宇陰翳,顯見的不悅。他盯著莫綰看了會兒,沒等到她的回應,自己給自己找臺階下:“我急著睡午覺呢,沒砸門。”
“才十點多,睡什么午覺。”莫綰嘀咕一聲,回到桌前繼續看劇本。
“困得很。”謝嶠察覺到她的冷淡,沒再故意耍騷,走到床邊,掀開被子躺下。
莫綰安靜看劇本,謝嶠在床上不安分,躺了沒幾分鐘,拿著手機過來,啪嘰一聲放在她的劇本上,俯身兩只手從后方壓在她肩膀,“老婆,這車怎么樣,布加迪的超跑,我想買一輛。”
“你想就買唄,問我干嘛。”莫綰天生對文字不夠機敏,看劇本得來回看好幾遍才看懂,思路也容易別打斷。謝嶠這么一打擾,她又忘了自己剛才看到哪一行了。
謝嶠沒有意識到她的煩躁,他近兩年愈發得意忘形,目空無人,藐視一切價值。
覺得莫綰根本沒必要花心思在劇本上,臺詞也沒必要背,反正有后期有配音。哪怕拍出來的是爛片也沒關系,他可以砸錢買水軍和營銷,給她維持住口碑。
“我自己看沒意思,你和我一起看。”他扯過劇本,隨手丟到一旁。
莫綰習慣了腳踏實地做事,不管是學開挖掘機、學英語,還是現在的拍戲,她都嚴肅認真對待,劇本看不懂就多和編劇交流,臺詞不好記就多背幾遍。不管干哪一行,都要揣緊了責任心。
而謝嶠總喜歡打擾她,沒必要研究劇本,那么沒必要背臺詞,這個沒必要,那個沒必要。
謝嶠越是這樣,她越是厭煩焦躁。
她前些日子聽人說起一個詞,七年之癢。草草算下來,如果從謝嶠第一次給她口那時候算是在一起,那時候她十九歲,現在二十六歲了,剛好七年。
聽人說,兩個人在一起的第七個年頭會進入倦怠期,感情會遭遇危機,這就叫七年之癢。
也許她和謝嶠的感情真的到了倦怠期,越來越厭煩謝嶠那副睥睨一切狂妄自大的模樣。
“我還得看劇本,別總是打擾我。”莫綰拿起劇本就想去書房。
謝嶠手臂壓住她的肩膀,眼底閃過晦暝,氣息也冷了,“你去哪里我都會跟著。”
莫綰只好坐下,唇角動了動,終究還是什么都沒說。
謝嶠沒太過分,不再和她聊車了,手機丟到一旁,擠著她坐同一個椅子。擠不過去了,索性抄起她的膝蓋把她抱起來,讓她坐自己腿上。
“謝嶠,你能不能給我點私人空間?”一看到他的臉,她都覺得煩。
謝嶠愣了愣,不知什么時候起,莫綰不再叫他強子,而是連名帶姓叫他謝嶠,他以前討厭周有強這個名字,一有人提及這個名字他都覺得是別人嘲諷他。如今莫綰只叫他謝嶠,又讓他別扭,恍惚有了疏離感。
他扭曲地和自己過不去,無休止陷入了一場場不必要的內耗戰役,覺得莫綰愛的是周有強,不愛謝嶠。
莫綰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想從他腿上下來。謝嶠偏不讓,親在她白皙臉頰,冷硬表明自己的態度:“你甩不掉我的。”
“你是不是有病?”
謝嶠鴉青的睫毛上壓了一層冷霜,眼神鋒利如箭頭,直直逼視她的眼,按住她的肩讓她和自己對視,“覺得我有病?我是第一天就有病的嗎,我素質低,人品低劣,你是第一天知道的嗎?”
“和你沒法交流。”莫綰掙開他的手,從他腿上下來就要離開。
謝嶠直接把她扛起來,幾步就放到床上,握住她的手,壓在她身上俯身就親。莫綰偏頭躲,躲不過了用力咬在他唇上,謝嶠吃痛,不再蠻橫,但也沒放開她,舔著嘴唇笑道:“莫小年,你現在可真時尚,學城里人玩字母游戲?”
他將薄唇湊到她面前,“咬牙,繼續,你越咬我越爽。”
莫綰不想和他發瘋,踹了他一腳就起來,謝嶠又拉住她,抽出皮帶塞她手里,“不是喜歡打我嗎,來,給你打,我們也學人家玩點變態的,不然你總是嫌我土。”
莫綰捏緊皮帶,真的很想抽死他。
她到底還是不想鬧得那么僵,皮帶丟開,“你非得每天和我吵一架才開心?”
“是我要吵的嗎,你天天給我甩臉色,我說一下也不行?”
這時,莫綰放在梳妝臺上的手機響了下,有新的微信消息,她想要去拿手機。謝嶠眼疾手快,先跑去搶了過來,他知道她手機密碼,而且每天都要查她的手機。
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