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嶠轉移話題,奉上別的禮物:“對了,我還給你爭取到別的福利,是你最喜歡的,你猜是什么?”
莫綰搖頭:“我哪里猜得出。”
“挖掘機啊。這個劇本要開拍,涉及到很多開挖機的戲,本來這些挖機花錢租就可以。我去找謝云縉談了,說要買,而且是小型、中型、大型都買。買了之后等劇拍完了,這三臺挖機就歸你了,當成是劇組送你的禮物。”
“拍完就給我了?”
這個消息,遠比兩千萬片酬更讓莫綰感到直觀的喜悅,兩千萬片酬放在銀行卡里,她也不敢花,那么多錢是她不敢觸及的虛擬。
三臺挖掘機,則是她可以摸得到,有能力自由操縱的實體。
“就是給你,等戲拍完了就給你。后面去采購時,你也可以跟著去,喜歡什么型號就買什么型號。”
莫綰激動又戰兢,“三臺挖掘機,我真的能要嗎,后面會不會吃官司?”
“吃什么官司,那是劇組的道具,拍完了就沒用了,只能低價賣掉。謝家又不缺這幾個錢,在謝云縉眼里,這就是一堆破爛。”
莫綰笑容如煦風吹過湖面,眼面泛起柔和波瀾,她真心實意道:“強子,謝謝你,我真的很喜歡。”
小時候家里窮,從小到大沒什么玩具,有點閑錢了莫云棠更愿意選擇買營養品給姐妹倆。至于玩具,只有媽媽用稻草編制的小玩意兒,父親閑暇時做的木雕。
當謝嶠說這三臺挖掘機歸她時,莫綰心一下子填滿,兒時缺失的童真急速回暖。那個在田坎上晃悠的小女孩,在十年之后,得到了她夢寐以求的玩具。
“都是一家人,還謝什么。”謝嶠搭著她的肩膀,“莫小年,咱倆要好好努力,只要堅持下去,總有一天能過上好日子。”
莫綰圓眼睜大:“現在這樣的日子還不算好啊?”
“這就算好了?房子都還是租的,要買點東西還得低聲下氣找謝云縉報銷。”他直視莫綰的眼睛,仿佛能望進她的思想源頭,“只有像謝云縉那樣大權在握,才是真正的好日子。”
“不懂。”莫綰搖頭。
謝嶠牽起她的手往廚房走,“傻瓜。以后我有錢了,找個大學給你念一念,多讀點書,就什么都懂了。”
“我不想讀書。”
“沒出息。”
臨睡前,莫綰洗完澡出來,聽到謝嶠在陽臺打電話。他微微彎著腰,一只手捂在腹部,眉頭擰得很緊,表情很不樂觀。
“源姐,我知道,我也在籌錢呢。你再幫我拖一拖,這批貨我一定得拿到。”
“咱們都這么多年交情了,你還信不過嗎,你先幫我穩住,我在想辦法籌錢呢。”
他談了很久,放下手機,一只手撐著欄桿,捂住腹部,額上虛汗薄覆。莫綰跑過來扶他,“強子,你這是怎么了?我帶你去醫院。”
“沒事,我緩一緩就好。”
莫綰攙他的胳膊,帶他回到客廳的沙發,讓他坐著,“你哪里疼,是不是胃疼?”
“不是胃,是以前的舊傷。”
莫綰掀開他的衣服下擺,腹肌壘塊分明,一道傷疤怒騰于肌膚,從腹部蜿蜒至胸口。她輕輕觸碰,指尖按揉,“是這條傷口疼嗎?”
“嗯。”
“還沒好嗎,怎么會疼呢?”
謝嶠抱住她,下巴抵她肩頭,側臉蹭了蹭她暖和的脖頸,“早就好了,只是有時候會疼,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你去醫院看過了嗎?”莫綰實在放心不下。
“看過了,醫生說沒什么大礙,疼的時候就吃點止疼藥。”
“那你吃藥啊,藥在哪里,我去幫你找。”莫綰起身就要走。
謝嶠拉住她,“不用吃,等一等就好了,我都習慣了。你陪陪我。”
莫綰站著,輕輕抱著他的頭,讓他靠在自己腹部,等到謝嶠的痛楚減弱了許多,才問:“強子,你打電話時說要籌錢,這是在干什么?”
謝嶠無聲無息親在她的睡衣,“我想做自己的生意,做汽車零部件出口銷售,出口到內達華州,我對那邊的情況很熟悉。”
“拉斯維加斯是不是在內達華州?我記得你去年去那里出差過。”
謝嶠點頭,蒼白嘴角扯起笑:“你還記得啊,這么聰明?”
“這就聰明了?”莫綰用紙巾擦拭他額間虛汗,“那強子,你做生意是不是錢不夠?”
“資金是出了點問題,不是什么大事,我自己能解決好。”
莫綰放開他,回屋里找出那張剛打了片酬的銀行卡,回來塞他手里,“強子,你先用來應急吧,反正放我這里,我也不敢花。”
“這是你的錢。”謝嶠挺想要,又死要面子。
“這也是你的錢,片酬本來就是你給我爭取來的。我也不知道這錢要怎么處理,不敢花,你就拿去干你的事吧,就當是我借你的。”
謝嶠拿著銀行卡,猶豫片刻,“好,就當是我借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