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他都沒來現(xiàn)場, 你就能辦手續(xù)了?強子,你別不是偷了人家的車吧?”莫綰憂心迭起,止不住左顧右盼。
謝嶠坦坦蕩蕩:“過戶不一定需要本人來,派委托人過來就可以,徐管家就是謝云縉的委托人。”
“這事你小叔到底知不知道,他為什么要把車給你?”
“他看我可憐就給我了唄。”
徐管家步伐沉穩(wěn)過來遞給謝嶠車鑰匙:“小嶠,手續(xù)都辦好了,沒事的話我就先回去了,有什么問題你再給我打電話。”
“好,謝謝徐叔。”
謝嶠忻忻得意推著莫綰往外走,車鑰匙塞她手里,“來,試試你的新座駕。”
他耐心教她:“按下車鑰匙上鍵就能解鎖了,坐進去后關車門不用拉,這里有關門鍵。這車不需要插入鑰匙打火,啟動鍵在這兒呢,按一下就行”
謝嶠清楚記得,他剛進謝家時在謝云縉身邊當跑腿。
他沒碰過豪車,有次在高爾夫球場外的停車場,謝云縉讓他去把一輛庫里南開過來,他搗鼓很久不知道怎么打火,一幫人低頭竊笑,卻沒有一個人來教他。
有一段時間,他明顯感受到自己成了被那幫公子哥戲耍的猴,他們經(jīng)常帶他出去玩,看他別扭的握球桿姿勢而大笑;看他被英文菜單難倒而竊竊私語;拍下他在音樂會現(xiàn)場瞌睡的照片調(diào)侃他。
他們又表現(xiàn)得沒那么大惡意,不過是在取樂,摟著他的肩和他稱兄道弟,笑著道:“別生氣,哥們跟你開玩笑呢,都是真心把你當兄弟。”
又會以開玩笑的語氣道:“兄弟,你在被拐賣的那些日子,沒想過還能有今天吧,真是時來運轉。”
從他們的嘴里,拐賣這個詞似乎無關緊要,完全可以拿來開玩笑。所有血淚的悲痛和罪惡,在他們眼里變得輕飄飄。
這是謝嶠最難以接受的一點。
莫綰坐進駕駛位,她十八歲時在姐姐的建議下考了駕駛證,在駕校里學的是手動擋桑塔納。拿到駕照后,經(jīng)常開二舅家的面包車上街,破破爛爛的面包車和勞斯萊斯根本沒法比。
她在謝嶠的帶領下,把勞斯萊斯開起來。
冬日冷風在流暢車身劃過,兩面街景都在后退。莫綰從未想過,她人生中的第一輛車會是勞斯萊斯。
徐管家回到謝家,進入書房,眼底有些許疑惑:“先生,過戶手續(xù)辦好了,只不過”
謝云縉一直在低頭看書,不出聲,等待徐管家自己往下說。
“只不過,過戶不是過到他自己名下,而是放到他女朋友名下。”
“女朋友?”謝云縉頓住翻閱的動作,微微抬起眼。
徐管家:“就是那個叫莫綰的女孩子,從鄉(xiāng)下來那個。”
“我知道了。”謝云縉合上書本,唇角露出不易察覺的笑。
這輛勞斯萊斯沒有給莫綰的生活帶來多大變化。
她平日很忙,需要去工地,還需要考技能證書,這輛車從車管所開回后,一直放在小區(qū)的地下停車場。
小區(qū)內(nèi)不少人好奇這輛車是誰的,謝嶠光明正大道:“1209戶的莫綰,是她的車。”
旁人驚呼:“這么厲害?她不是在工地開挖機的嗎,我見過她,她自己和我說的。”
謝嶠嘚瑟道:“莫綰的來歷可不簡單,不是你們能打聽得了。”
旁人:“不簡單?有多不簡單?能開得起這樣的豪車,又這么低調(diào),難道是哪家的千金來體驗生活的?”
不多日,謠言悄無聲息在小區(qū)里傳開。
說莫綰是個低調(diào)的豪門千金,開著勞斯萊斯在工地干活兒。越傳越夸張,還有說莫綰現(xiàn)在工作的那片工地就是她家開發(fā)的,大小姐不過是來自家工地體驗生活。
對這些流言,謝嶠笑而不語,心里暗爽,覺得很有面子。
“莫小年,你幫幫我,求你了,你對我最好了。”
莫綰剛從工地回來,就聽到這樣的話。謝嶠拉她到沙發(fā)上坐著,蹲在她面前,握住她的手揉搓。
“你干嘛?”莫綰不喜歡謝嶠總是這樣矮她一節(jié)的蹲姿,拉他的手腕就要提他起來。
謝嶠沒骨頭似的起來緊挨著她坐,“莫小年,你幫幫我,只有你能幫我了。”
“你都不說什么事,我怎么幫你?”
“我想接手謝家旗下的一個影視項目,謝云縉說除非我說服你簽約謝家的經(jīng)紀公司做藝人,他才會同意把項目交給我。你幫我個忙,騙一騙謝云縉說你同意簽約,好不好?”
他很會撒嬌,慣常的戾氣隱藏得很好,可憐巴巴看她,求她的垂憐。
莫綰收回和他握著的手,她追艾延津時,了解過娛樂圈的瓜,簽約這種事情可不能亂簽,不小心要賠錢的。
“不能簽,萬一被坑了怎么辦,而且我也不想當藝人。”
謝嶠認真道:“咱們不簽。哪怕你真想當藝人,在我還沒掌權之前,也不敢讓你簽給謝云縉啊,謝云縉就會壓榨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