豁罵幾句:不要臉的勾人爛貨。
他總喜歡以最狹隘的思維揣測別人。
認定這技師是看到莫綰一身的名牌,才腆著臉騷笑,想攀高枝呢,阿諛諂媚的玩意兒!如果知道莫綰只是個廠妹,這死技師還能擺出這騷笑嗎,怕不是白眼都要翻上天。
謝嶠彎彎繞繞在心里惡意臆想了一番,越看這男的越煩躁,朝他擺手道:“你先出去吧。”
男生停下手上的動作,凝眸困惑地看著他。
“不按了嗎?”莫綰正舒服著,這么一斷了,下意識張口問道。
謝嶠舌尖在腮幫頂了頂,垂眉看她舒坦的神情:“喜歡?”
“什么?”
“喜歡他給你按腳?”
莫綰純真地抿著嘴,露出無邪的笑,略有羞澀又不好意思地點頭。
謝嶠往技師身上剜了一記嫌惡的目光,冷然硬聲道:“繼續按吧。”
他又坐下,半躺在莫綰身側,摸出手機玩開心消消樂。
兩人靠得很近,他清楚感受到莫綰呼出的熱息,溫水煮青蛙似的襲在他頸間,不可控地燒著他,撓得他勾魂蕩魄。
他聽到莫綰因為腳部穴位被按揉而發出的壓抑哼聲,一聲一息讓他陷入某種昏沉模糊的渴盼。
莫綰逐漸適應這樣的按摩,有一搭沒一搭回應技師的話,甚至好奇地問技師:“你們干這個,一個月多少錢?”
“看情況了,接的客多就賺得多點?!?
莫綰笑得傻氣:“那我下次來還點你?!?
謝嶠玩消消樂的指尖頓滯,稍不留神,手機直直砸落面門,正好砸在挺直的鼻梁骨上,他疼得哼聲,捂住鼻子。
莫綰匆忙看過來,驚問:“強子,你怎么了?”
“沒什么?!敝x嶠揉揉鈍痛的鼻梁,挺直身子,眼眉壓得很沉,冷睇技師的臉:“你先出去吧?!?
技師望向莫綰,似乎在詢問她的意見。
謝嶠再次道:“你先出去,我們有話要談。”
“好的?!奔紟煼畔履U的腳,拿起毛巾擦了擦手,起身快步離開。
謝嶠長腿一邁,去把門反鎖了,回來脫掉外衣扔在床上,襯衫袖子卷起,露出精壯手臂。他坐在技師的矮凳上,握住莫綰的腳,漆眸透出狡黠的精芒,笑得很邪氣。
莫綰猛倏抽回腳:“強子,你干嘛呀!”
“我給你按?!彼掷厮哪_。
“你又不是干這個的,別弄了,太奇怪了?!?
“我也會按。”謝嶠面不改色揉按著她的腳心,拙劣地問,“是我給你按得舒服,還是剛剛那男的給你按的舒服?”
“他按得舒服。”她坦然地說。
謝嶠嗤之以鼻:“我又不是專業的,當然比不過他,我又沒給人按過?!?
那技師不在,莫綰前所未有的放松,坐了起來,兩只腳都擱在謝嶠大腿上,任憑他翻來覆去地按,小小地抱怨:“干嘛不讓他繼續給我按,專業的事情讓專業的人做唄?!?
謝嶠嘲笑她:“剛叫你進來時,還不情不愿,扭扭捏捏說不正經?,F在呢,這么點功夫,就迷上了?”
他語氣夸張模仿她剛才的話:“下次來還點他?在廠里賺錢那么辛苦,舍得天天來按腳,讓小白臉掙你的辛苦錢?”
“你可別說了。”莫綰被他嘲得面紅耳赤,垂頭不語,兩只手捂住臉。
謝嶠嘴角笑意含混,手繼續往上按揉她的小腿。
心里止不住盤算自己還有多少存款,琢磨著要不要包個干凈的技師,長期給莫綰按腳,就只服務她一個?,F在酒店這些技師來來回回接客,他嫌不干凈,得找個干凈的伺候莫綰才行。
做了一次痛快的足浴按摩,莫綰渾身上下都輕松,走起路來像飄在云端。
兩人還去了一趟植物園。
謝嶠開車送她回城中村,問她要了一把出租屋的鑰匙和一張門禁卡,方便他隨時過來。
莫綰繼續回廠里上班,謝嶠也繼續忙活自己的事。
幾天后,他回謝家主家的別墅,想著回去拿兩件衣服。別墅這邊有他一間房,但他回來住的次數不算多。
謝云縉把他當牛馬一樣使喚,恨不得將他往死里壓榨。他根本沒時間回別墅住,平日要么在外地出差,要么工作太忙直接住在酒店。
這次回來,發現別墅里燈光搖曳,人影熱鬧。
謝嶠進去才發現,原來今天是謝老爺子謝政驍的壽宴。
謝政驍,他所謂的生物父親,今年六十五了,尚未退休,依舊是謝氏集團真正的掌權人。
壽宴沒有擺席大辦,只叫了家族的親戚過來聚一聚,但人也很多,廳里擺了三張大圓桌,全都滿滿當當坐著人。
謝嶠快速環視一圈,大多是有過幾面之緣的親戚。
他進來了,眾人轉頭看他,也沒人和他打招呼,雜亂的眼神有好奇的、無趣的、嫌棄的,但都沒在他身上停留太久,只略看一眼,又繼續吃飯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