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他抽了一支簽,下下簽。
命里無時莫強求,不可自不量力而為之。
后來才知道。
原來那是孤寡鰥獨的意思。
何硯從來不信這些,但樁樁件件無不在印證。
紀宴卿被他逗笑:“江湖騙言你信他干什么?信他還不如信我。”
何硯閉了閉眼睛,又倏然睜開,“滾蛋。”
算了,愛這種事,強求不來。
——
紀宴卿輕輕掩上房門,剛脫下外套掛在衣架,臥室的燈亮了。
江望景揉著眼睛從里面走出來,“老公你回來了?”
“嗯,有點事耽誤了一會兒。”紀宴卿問:“不是叫你先休息不要等我了嗎?”
“我睡不著……”
“想抱著你一起睡……”
江望景有些困倦,聲音又軟又小,話剛說完就撲過來抱紀宴卿。
紀宴卿笑,摸摸他腦袋柔聲道了句好。
轉眼到了十二月下旬,天氣越發寒冷。
兩人時時刻刻都黏在一起,紀宴卿都沒理由提前熱車。清晨下了樓,車里冷的和冰窖似的。
江望景搓搓手,打了個噴嚏。
見狀,紀宴卿下車,去在路邊的早餐店給他買了杯熱豆漿。
快到公司等紅綠燈時,江望景在路邊看到一抹熟悉的人影。
頓時,他體溫驟降,臉上血色退了個干凈。
江望景從來沒有覺得這般凍骨,他懷疑是自己看錯,趴在窗玻璃前看了又看。
那人似乎注意到他的目光,也轉頭看向他。
四目相對,江望景驟然愣住。
“紀宴卿,”江望景喃喃地喊他名字:“紀宴卿。”
紀宴卿不明所以,側眼看過他:“寶貝,怎么了?”
江望景眼睫輕顫,語氣十分凝重道:“紀宴卿,我好像看到我爸了。”
紀宴卿立刻順著他的視線向外看,街道上只能忙碌奔波的行人。
紀宴卿緊緊握住他的手,溫聲安慰:“不會的,寶貝你肯定是看錯了。”
自從江遠顧離開a市之后,他就一直派人盯著江遠顧的一舉一動。
一朝破產,江遠顧到如今都在四處躲債,根本不敢回a市來。
紀宴卿不相信現在的他還能有膽量來和江望景較勁。
最近工作太忙太累,很可能是江望景壓力太大看錯了。
紀宴卿簡簡單單一句話說的有些哽咽:“沒事的寶貝,你有我在。”
“即便真是他,他也不敢對你怎么樣。”
說到這,無法言說的痛當即就在紀宴卿心中蔓延開來,痛得他忍不住把江望景的握的更緊。
只要憶起從前,紀宴卿就無比懊悔。
男人眼眶有些發紅,強忍著沒讓淚流出來。
“我家紀宴卿小朋友要掉眼淚了。”
說著江望景故意摸摸他發頂,溫聲輕哄:“寶寶乖,不哭,不哭啦。”
兩句話把紀宴卿的傷感全憋了回去。
“沒關系,你也不是一個人,咱們可是領過證的合法夫妻。”江望景突然又認真地說:“你還也有我呢。”
第143章 我欠你一場求婚
跨年夜,市中心的商場有跨年倒計時活動。
慕名來的人很多,街道上擠得水泄不通。
紀宴卿和江望景也去了。
零點的鐘聲響起,數以萬計的氣球飄向夜空。
他和江望景這一路走來,終于修成正果,實在難得。
而今天,是他們陪在彼此身邊安穩度過的第無數個日夜,是滿懷憧憬的期待,是幸福未來的開始。
是歲歲年年的幸福感。
紀宴卿扭頭看向江望景,眼神蓄滿柔情,“老婆,新年快樂。”
江望景牽住他的手,仰頭在他耳邊小聲說:“我的新年愿望是希望你也能快樂,親愛的老公。”
紀宴卿手指橫在他唇瓣,搖了搖頭,輕聲說道:“江望景,我愛你勝過一切,我只希望你能為自己而活。”
而不是把唯一一個愿望許給紀宴卿,讓自己干巴巴的落了空。
男人捧著他的臉頰,覆上他的唇。在煙花絢爛時,落下細密綿長的深吻。
陳年累月的愛意無法磨滅,多年后他們終于迎來了屬于他們的人生。
紀宴卿鄭重其事,“江望景,當時的我們太倉促。我欠你一場求婚。”
說著他單膝下跪,掏出早就準備好的婚戒,“寶貝,擁有你是我的榮幸,我愛你……”
突如其來地表白讓江望景有些難以抑制的羞澀。
“紀宴卿,你干什么呀,快起來。”他紅著臉去扶眼前向他單膝下跪的男人。
商場倒計時的大屏幕突然閃了一下。
在路人的驚嘆聲中,大屏幕出現了兩人的名字。
紀宴卿江望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