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早飯,江望景便換了衣服準備出門上班。
走前他摸著門把手,剛踏出去就回頭。
擺出一副面無表情的冷漠對紀宴卿說:“我要去上班了,你要走就走想留自便?!?
不用想都知道紀宴卿選擇留了下來。
江望景幾乎沒等他說話,就又說道:“備用鑰匙在我床頭柜,出門帶好別丟了,想開車的話也可以。”
紀宴卿扯扯嘴角,漾起一點笑容,“好,你中午想吃什么發消息告訴我?!?
“嗯?!?
江望景沒搭理他,下樓了。
嘴硬心軟。
明明說的比什么都絕情,但他卻把車鑰匙留了下來,自己則擠地鐵去了公司。
——
床頭柜果然擺著一把家門鑰匙以及車鑰匙。
旁邊還有一枚戒指。
是那時紀宴卿找人定制,送給江望景的那枚。
戒圈上滿是細小的劃痕,雖然用心珍惜了,但也免不了添上些歲月的痕跡。
紀宴卿將戒指拿起,內壁鑲嵌的那顆鉆石真是小的可憐。
他不知道的是。
江望景當初一氣之下把戒指扔掉過,后來他又后悔跑回去撿。
大半夜在那片草坪翻了又翻,好不容易才找回來。
紀宴卿嘆了口氣。
江望景真是太善良了,他當時拿這么一個破東西示愛,他都能答應自己。
若是放到現在,紀宴卿恨不得把一顆心掏出來給他。
愛會讓人時常覺得虧欠,但紀宴卿是真的欠他太多。
大概只有世間最璀璨的珍寶才能配得上他的愛人。
中午,江望景沒回來。
紀宴卿發消息問他想吃什么,江望景只是說困了,不想回去。
紀宴卿去給他送飯。
親自走過他走過的路,才能知道這一路來的艱辛。
江望景工作的地方離住的地方相隔三十多公里。
不是不想回,是時間根本不允許。
午休只有半小時,而來回的車程就得兩小時。
等紀宴卿到時,午餐早就涼了。
紀宴卿拎著飯盒站在他公司樓下,心疼的眼淚差點掉下來。
明明那么愛哭,為什么要那么逞強。
江望景本是刺猬,可他們卻拔掉了他滿身的尖刺。
失去鋒芒的他沒有辦法流露出脆弱來,只能蜷縮在角落將自己保護起來。
萬幸,他現在過的還行,能威脅到他的障礙已經沒有了。
紀宴卿給他打電話,大街上車來車往有些喧鬧。
江望景聽出了他在樓下,但等到忙完手頭工作才姍姍來遲。
他眼神略有責備,“你來干什么?”
“想你……”不夠體面的理由。
“下次別給我送飯了。”江望景拿過他手中的飯盒,語氣平平淡淡。
紀宴卿手僵硬了一下,“別吃了,已經涼了?!?
江望景:“……”
拿了飯盒,江望景絲毫不帶猶豫扭頭就走,“車里等我,我五點下班?!?
“好。”
紀宴卿很聽他的話,這次他就賴上江望景,江望景去哪他就去哪。
回到工位,江望景默不作聲把盒飯吃掉了。
同事走過來笑著調侃他,“呀,誰給你送的飯???”
江望景含了一嘴飯,隨口道:“朋友。”
同事站在他旁邊,依舊不依不饒:“男朋友?”
江望景鼻息哼了一聲,沒否認,也沒承認。
答案很含糊,是人都能看出江望景回避了這個問題。
他知道,假如一回答就全變了味,還沒從內心深處接納紀宴卿。
在此之前,他絕不會默認。
同事看也沒在自討沒趣問下去。
吃過午飯,江望景把餐盒拿去洗干凈。
剛收拾好殘局,甩了甩手,就看到紀宴卿一連給他發了好幾條信息。
紀宴卿給他發了好幾個款式蛋糕的圖片,問他想吃哪一種。
江望景拿起手機看了一眼,猶豫半天打了兩個字。
隨便。
也是,紀宴卿是該重新賠他蛋糕的。
因為昨天害他失手摔掉的那盒蛋糕是江望景預約了好久才買到的。
要是紀宴卿有點良心的話肯定要補償的。
太陽落山時,江望景要下班了,他伸了伸懶腰,走到窗邊往下看。
擋了太多樹枝,他沒能看清。
江望景先是一怔,失落了半晌,回過神他又細想,紀宴卿答應過自己的,從未食言。
紀宴卿應該會等他下班的。
江望景下樓尋自己的車。
紀宴卿果然聽他的話,沒走,甚至連車還停在原位。
一瞬間,他心安下來。
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