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宴卿愛了他好多年,默默關注了他好多年。
記憶中不起眼的角落,隱匿了江望景此生最愛的人。
江望景其實并不堅強,他雖然不愛哭,但在真正難受時又沒有可以容納他的庇護所。
覺得憋屈了,也只能蒙在被子里偷偷流眼淚。
對于alpha來說,掉眼淚都是一種懦弱的表現。
生在江家,江望景當然沒有選擇的權利做自己。
但在紀宴卿心里,他就像永遠長不大的孩子。
可以肆無忌憚鬧脾氣耍性子。
會為他擔憂,會為他出頭,會為他紅了眼眶……
紀宴卿扶住他的頭,鼻尖蹭鼻尖輕輕說:
“今天的事是我做錯了,以后不要再瞞著我了,有什么事都要告訴我,好嗎?”
“好。”
男人輕柔落下一吻,江望景環抱住他,閉上眼睛。
他貪戀這短暫的溫暖,再多抱一秒,他就原諒紀宴卿。
片刻溫存。
“我有東西要送給你,就當做是道歉的禮物。”
“什么?”
江望景松開手,他看看紀宴卿,一雙杏眼隔著水霧閃爍光芒,淚水浸了睫毛全部都簇濕在一起。
活脫脫受氣包的模樣。
下個瞬間,紀宴卿就從口袋掏出一個細長的精致小盒。
“消消氣寶寶。”
江望景下意識皺了下眉,他接過盒子打開,里面有支圓滾滾的胖頭鋼筆。
紀宴卿溫聲說:“上次去你公司,看到你的簽字筆舊了,送你支新的。”
細微的小事,他都如此上心。
江望景鼻尖莫名酸澀,他不可避免覺得難堪。
想不通為什么會傷害自己愛的人。
總是胡思亂想。
他握著那支筆,埋頭撲在紀宴卿懷里道歉:“我不該對你動手,對不起紀宴卿。”
“你不該道歉,是我沒能及時回你消息,是我氣急了對你亂發脾氣。”
江望景趴在他身上,慘兮兮的實在可憐。
“還在哭嗎?”
毛茸茸的腦袋搖搖頭,卻拒絕抬起臉頰。
說的是反話,紀宴卿明顯感覺襯衫都被江望景哭濕一大片了。
說不定衣服上已經被烙下個悲傷的印記。
紀宴卿輕笑著打趣他,“既然沒哭,那么把頭抬起來,我看看。”
一切都說開了,矛盾自然都化解了。
江望景腫著兩眼,不情不愿抬起頭。
為了不被嘲笑,他強吻了紀宴卿。
咬住他的唇,輕輕吻了上去。
有點幼稚的舉動,卻格外調情。
紀宴卿手扶住他后腦吻得很兇,江望景被動接受了這個深吻。
江望景縮著身體突然有些喘不過氣來。
他垂眸,說話聲音極小道:“我想要你的信息素。”
紀宴卿不禁愣怔。
房間里全是兩人信息素的味道,難道他聞不到嗎?
江望景握住男人的手,手心溫熱的觸感頓時襲來。
“咬我一口,好不好?”
紀宴卿撫手摸他額頭,瞬間明白了一切。
江望景被eniga信息素誘導,逐漸有些不理智。
……
紀宴卿漆黑如墨的眸淺淺望了他一眼,隨即笑了笑。
“滿足我一個愿望,我可以考慮幫幫你。”
怎么還談上條件了?
江望景想來他又要說些過分的要求。
猶豫著,用細白的手指摸摸后頸。
“反正你也已經標記過我了,看來還是算了吧。”
江望景被壓翻在沙發,男人抓住他雙腕背到身后。
窘迫,還有一絲期待。
紀宴卿笑問:“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小氣?”
江望景明顯委屈,“誰讓你總提些不切實際的要求,我滿足不了!”
比如穿不過膝蓋的女仆裝,這種無理要求。
江望景肯定是辦不到的。
他臉貼皮革沙發,以一種極其被動的姿勢趴著。
紀宴卿不容置喙道:“我約了醫生,明天帶去你檢查身體。”
“我不去……”
“沒得商量,寶貝我是為了你好。”
話落,紀宴卿吻住他。
酥麻感大于痛覺,江望景腦子空了一瞬。
結束,紀宴卿沒再繼續過分的舉動。
畢竟明天還要早起去醫院,不宜睡得太晚。
“想回那邊還是就在這住?”紀宴卿征求他的意見。
江望景還沒開口。紀宴卿就替他做了決定,“那就留下來住一晚吧,我陪你。”
江望景看著眼前人的側臉,突然心跳加速一下子快了起來。
原來擰巴的人只是在期待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