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是預謀許久。
“話可提前說好了,我搬家住這就賴著你不走了,到時候你想攆都不行。”
說著江望景打開行李箱,一股腦把衣服全掛進紀宴卿衣柜里。
紀宴卿瞇眼拿過他手中的衣物,笑道:“住多久都可以,以后這里就是你的家。”
江望景毫不客氣,索性就歇在一邊讓他整理。
躺平之余,江望景得寸進尺,“正好我還缺個專職保姆兼司機,以后就雇你來當。”
“好。”
等到他舒舒服服泡完澡,紀宴卿已經(jīng)把飯做好,就差喂到他嘴邊。
衣來伸手,飯來張口。
放以前這種生活簡直是想都不敢想。
現(xiàn)在全部實現(xiàn)了。
原來談戀愛也很簡單。他也并不是什么人見人嫌的討厭鬼,也能得到愛。
飯后補了午覺,江望景醒來摸到手機,網(wǎng)購下單了許多情侶用品。
大到睡衣,小到牙刷,全部都買成了同樣的款式。
徹底和過去告了別,一切都要換成新的。
從頭開始生活。
下午他收到裴序的消息,大致意思是說昨天的那幾人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拘留了。
還有個傷勢過重的,目前躺在醫(yī)院昏迷著。
紀宴卿下手是狠了些。
不過也算這幾人自作自受。
不值得同情。
看了消息,江望景內(nèi)心愧疚。從小玩到大他就裴序這么一個好到家的朋友。
這次還因為自己任性,半夜拖累人,害裴序臉頰掛了彩。
簡直良心難安。
江望景內(nèi)心躊躇,斟酌了半天,打出一行字。
謝謝你一直以來都很照顧我,以后就不要這么費心費力了。
很快,裴序回復:沒事,別有心里負擔,我就是個充人數(shù)打醬油的。
可是打醬油也得有人愿意跑腿,才沒他一筆帶過的那么簡單。
閑聊中,江望景提起了過去。
以及那次被江聞禮鎖在教室的憋屈事。
裴序意外說了件他一直不知道的秘密。
原來,那時最先發(fā)現(xiàn)江望景消失不見的是紀宴卿。
也是紀宴卿在開門時把鑰匙交給了裴序。
而他自己則躲在遠處偷偷注視,怕離得太遠,又怕離得太近。
當時裴序問過,為什么他要這樣偷偷摸摸。
紀宴卿只回答過五個字。
江望景討厭他。
每次,那個人都只躲在角落默默注視著江望景的一切。永遠保持距離。
沒想到多年之后的某天,兩人確實互訴心意走到了一起。
也算不負有心人。
……
次日,紀宴卿下班要回紀家一趟。
等到坐在副駕的江望景反應過來,車已經(jīng)快到紀家了。
這貨居然沒提前告訴他,早知道就先打車回去了。
黑色的邁巴赫行駛在無人的街道,等到轎車停穩(wěn),江望景已經(jīng)沒了猶豫的機會。
晚了,原本不想來的。
現(xiàn)在徹底到紀宴卿家門口了,更沒回去的可能。
紀家簡直豪無人性,山莊大的一眼望不到盡頭。
紀宴卿幫他開了車門,站在外面伸一只手等著牽江望景。
江望景猶豫了,遲遲沒有動手下車。
尷尬。
所有人都知道他們倆個不對付,怎么可能同時出現(xiàn)在一起。
說好的回家,沒想到是回紀家。
“走吧,江望景。”
江望景一臉無奈,然后搖搖頭。
雙手抓住安全帶向后縮了縮,“你不就取份文件嗎,我在車里等你就好。”
“看到紀叔叔,我,我結巴。”
何止啊,還沒見到人,江望景就已經(jīng)緊張到結巴了。
一進屋鐵定要打照面,雖然不是正式見面,雖然以前也見過。
但現(xiàn)在身份與以往不同。
要是被長輩們知道他和紀宴卿的關系,還不如讓他現(xiàn)在就一頭撞死得了。
他實在沒勇氣面對兩家人的質(zhì)問。
以前見了紀叔叔尚且能寒暄幾句,如果是現(xiàn)在,江望景絕對無法面對。
辛辛苦苦養(yǎng)的好大兒,處處優(yōu)異的五好青年,結果就被自己帶跑偏了。
兩頭豬,在田野里盡情撒歡。
畫面太美,想都不敢想。
能瞞多久是多久吧,大不了發(fā)現(xiàn)了再解釋也不遲。
江望景無奈坦白,“我怕紀叔叔知道我們兩個……”
“談戀愛……”他低著頭,音量小到離譜。
紀宴卿唇角勾起,笑了,這算哪門子顧慮。
原來不想下車就是因為這個。
都多大人了,怎么像未成年早戀似的,唯恐父母發(fā)現(xiàn)。
紀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