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昏黃的燈光照映在兩人頭頂,微塵在光影下跳躍。
江望景裝作不經意地去牽紀宴卿手。
紀宴卿:“你今天有點主動。”
到底是手上的戒指,還是那句喜歡在作祟。
江望景不做回答,低頭摸了摸鼻尖,隔了好久才說:“沒主動,只是認清自己心意了。”
“紀宴卿,我好像也有點喜歡你了。”
紀宴卿想問他,要不要在一起。要不要以結婚為目的的去談戀愛。
可是依照江望景從小的生活環境來看,應該會很回避這類話題。
還是算了。
來日方長,說不定他一直對江望景好,以后他慢慢就松口了。
回到家,還沒開燈。
借著如墨染的月色,紀宴卿緊緊牽住他的手……
好不容易摸到開關,燈才打開。
江望景抿著被“惡犬”咬發狠的嘴唇連目光都變得哀怨幾分。
茶幾擺了個方方正正的橘色盒子。
“禮物是什么?”
江望景半開玩笑,叼著綁禮盒的那截絲帶綁住自己雙手,笑瞇瞇道:
“把我自己當成禮物送給你,紀哥哥你要不要啊?”
紀宴卿遲疑片刻,立馬捏住他下頜淺吻了一下。
“是嗎,那我可就要拆禮物了。”說著,他解絲帶。
反而不緊不慢又繞了幾圈徹底把蝴蝶結系成了死結。
江望景見他當了真,頓時感覺渾身上下沒一處皮膚不被炙烤得發燙。
“開玩笑,我開玩笑的,別當真。”無法自拔地尷尬感油然而生。
他干嘛作這死。
看吧,有好果子吃了。
紀宴卿故意錯開他求饒的眼神,壓了上來。
“晚了,我只聽到了你的前半句。”
……
第二天清晨,衣服散了一地。
可見昨夜戰況激烈。
江望景睡衣扣子系的錯亂,領子松垮垮耷拉著露出小半個肩頭來。
他睡得有點懵,頂著亂糟糟的雞窩頭扶額爬起床。
從客廳到臥室,到處都有兩人的衣物。
凌亂到頭大。
還是讓紀宴卿事后收拾殘局吧,他打了個哈欠困得眼淚汪汪,根本就不想動彈。
因為他倆第二天都要上班,紀宴卿昨夜很是收斂,都沒舍得折騰江望景。
回到現在,江望景靜靜坐在沙發,摸到煙盒后隨手抽出一支來點燃。
墻壁掛著的時鐘發出微弱聲音。
他借著微弱的光仰起頭看看表,指針才指向五點不到的位置。
他坐著不動,愣愣的抽著煙刷手機。
快天亮了,窗外逐漸有霞光升起,煙霧和光影打在他的側臉。
襯托的他這一副淡漠疏離的模樣格外好看。
若是誰真的接近他而來,可能最先愛上的都是這副清秀軀殼。
紀宴卿偏偏否認。
哪怕江望景長成一個正方形,也依舊會深情流露。
情人眼里出西施,估計在他眼里,外貌只是江望景微不足道的優點罷了。
煙灰缸里積攢了很多煙頭。
江望景又刻意的去看了時間,流逝不過半小時而已。
清醒之后又犯困了。
怪不得感覺還沒睡夠。原來是自己起太早。
距離上班還早的多,消耗太多體力,還得再睡一會。
江望景重新縮回被窩,躺在枕頭上閉了眼睛。
房間極靜,靜到只能聽見彼此的呼吸聲。
一旦醒來就很難再入睡,江望景翻身凝視熟睡中的男人。
他用手指輕輕碰紀宴卿,在鼻梁處劃過勾勒出那流暢的五官。
紀宴卿睡著倒是很安靜,睫毛也挺長。
不像平日如同洪水猛獸般戾氣深重。
想到這兒,江望景就生氣的不行。
他扯扯被子,翻身獨自卷走了一大半把自己裹得像粽子。
因為睡不著就開始在床上毛毛蟲似的扭動。
旁邊的男人困倦睜開眼,抬起胳膊把他拉過來摟進懷里。
“來,寶貝抱抱。”
拆禮物拆到了床上。
真正的禮物連包裝還在,紀宴卿看都沒看到。
江望景賭氣,在他肩頭咬了一口。
紀宴卿抱住江望景,低頭親夠了,才摸他的臉:“怎么了?”
“都怪你……”
江望景微微氣喘,無法抑制余音,短促地罵了紀宴卿一句。
見狀紀宴卿松開臂膀的束縛,在他耳邊吹氣:“是不是昨天太狠了,身體不舒服?”
“?”
張口就來。
江望景胡亂搖頭,最后氣不過抓起枕頭砸他。
“閉嘴!”
紀宴卿觀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