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他得從長計議了。
欠條也打出去了,狠話也撂了。
橫豎都要遭罪,還不如在這個時間上套個期限。
……
往后很長一段時間里,江望景簡直就像鉆進了錢眼里。
以前眼高手低看不上的小項目他都沒放過。
不過,江望景運氣不好。
花再多的努力不過也是從一個坑栽進另一個坑里。
紀宴卿當初的提醒他沒聽也沒信。
十二月中旬。
合作公司負責人攜款跑路,原定項目進行了不過五分之一。
距離江望景所承諾的半年已經過去了大半。
那一天他徹夜未眠,究竟是江聞禮在阻攔,還是投資意外,已經不重要了。
江父向來看重結果,這樣失敗的過程他說不出口。
有時候認命也是一種解脫,可惜江望景杠到底了。
后續的賠償金花光了他三個月來的努力。
兜了一個大圈子,輸得還是很徹底。
原來過于絕望時,是哭不出來的。
江望景腦子里冒出一個念頭,哪怕是用什么卑劣的手段都要贏。
他不是想過得多風光,只是不想一直懦弱、一直輸下去。
初冬來臨的季節,見到紀宴卿的那天很冷。
江望景沒有去找紀宴卿,而是紀宴卿先找到了他。
寒風砭骨紀宴卿坐在轎車后排,他只降了半截車窗沒說話。
江望景呆滯地站在原地,腦中思緒萬千。
意圖顯而易見。
紀宴卿想睡他。
當然,江望景也沒拒絕。
“五個億我給你,條件是陪我一周?!?
江望景回答的爽快,“可以?!?
一旦用金錢來衡量一件事,那么性質就完全變了。
對于紀宴卿而言,這是一場不需要怎么耗費力氣的征服游戲。
對于現在的江望景,這是一場損失最小的交易。
當然,輸家從來只有他,畢竟沒理的人總不可能搶占上風。
紀宴卿勾勾手指示意他靠近一些:“過來,讓我看看你。”
隔著半米不到的距離,alpha身心俱疲。
寬厚的手掌摸著他臉頰,一股抵觸情緒使得江望景不能直視紀宴卿的眼睛。
紀宴卿音色暗?。骸拔也粡娖饶?,不愿意就算了?!?
江望景突然局促著低下了頭,用小到幾乎聽不見聲音說。
“愿意……”
話脫口的瞬間,仿佛無盡的海淹沒了一個水性很好的人。
直到死亡降臨,他再也沒有機會逃脫。
紀宴卿十有八九是故意這樣說的,好像逼他親口說出來會如何動聽似的。
主動和被動其實沒區別。
上車,兩人保持了一定距離。
紀宴卿看他,眼底的晦澀越來越深。
他問他:“你會離開嗎?”
江望景眼神平淡如水,似乎是徹底死心了。
他回答:“會。至少未來七天之內我不會。”
紀宴卿像是含著凌冽殺意的野獸,挾持了獵物,看著對方痛苦就會身心愉悅。
“是嗎?你長這么一張臉,天生下來就是給我睡的。”
江望景完全接受了自己的處境,自顧自的說。
“我也有一個條件。”
“不許標記。”
男人不悅地抓住江望景的頭發,使他被迫抬起頭?!翱梢?,我答應你。”
第11章 同居一周
那天的夜,江望景的記憶完全處于混亂不堪。
直到后半夜,燈才熄滅。
江望景從疲憊中醒來,身邊的位置空著。
房間沒開燈,床頭的壁燈以及浴室燈還亮著。
他眼眸氤氳著水霧,下意識朝向聲音的源頭看。
紀宴卿只裹了浴巾,剛從浴室洗完澡出來。
江望景從未如此清晰的打量過紀宴卿。
男人寬肩窄腰的身材比例實在太過優越,以及那張被濕發遮了冷峻的臉。
禁欲感十足。
可惜不是他的菜。
紀宴卿對上他的視線,眼神閃過一絲若有若無的詫異。
“我以為你早就睡了?!?
“沒……”
江望景累的不行,連手指都抬不起來,喉嚨干的要冒火。
他懶洋洋縮在被子里睜著眼睛看對方。
看了半天,他沙啞著嗓音說:“紀宴卿,我渴了。”
“知道了?!?
紀宴卿還算有良心,接了溫水親手端給江望景。
兩人的關系已經朝著這地步發展了,越來越不可控。為了自尊放棄五億已經劃不來了。
即便踩在刀刃行走,江望景也得撐到終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