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江望景,還依舊討厭紀宴卿,于是裴序也跟著討厭。
——
回到家,江望景失眠了。
躺在被窩里左翻右翻,不知道隔了多久才入睡。
第二天,鬧鐘沒響,江望景翻身繼續睡。
再睜開眼,天已經大亮了。
江望景迷迷糊糊摸到手機,原來是忘記充電關機了。等到手機開機,10:46赫然映入眼簾。
糟了,睡過頭了。
又一看,是周末。
大驚小怪的。
江望景打著哈欠,拿起手機,換了家黑診所預約了標記清洗。
這次他決定謹慎些,全副武裝裹得嚴嚴實實。
到了地方,江望景步伐加快,生怕會被誰跟蹤。
落了座江望景學精了,在病案本胡謅亂扯編了名字。
手術臺,隨著麻藥緩緩推入,他沉沉闔上眸子。
醒來后,麻藥還沒完全失效。
病房茫茫一片白,江望景視線有點模糊和暈眩,他抬手遮了遮光。
腦袋里瞬間閃過很多畫面,有悲傷的,有歡快的。
江望景雙眼幽幽地盯住手掌輪廓泛著的白光看。
麻藥的副作用沒過,往事在眼前走馬燈似的過了一遍。
手機不恰時震了兩下,將他思緒逐漸拉回現實。
屏幕提示紀宴卿的消息。
江望景沒細看,管他三七二十,拉黑,刪除一氣呵成。
第5章 寶貝乖點好嗎?
周一下午,江望景接了通電話。
還沒來得及說話,對方就劈頭蓋臉亂罵一氣。
是他八百年不聯系的“好父親”。
“江望景,你現在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
“有什么過節不能當面解釋清楚,趕緊滾回家給紀宴卿賠禮道歉。”
江望景足足懵了三秒才反應過來,合著紀宴卿去告狀了。
靠!
忘記了他還能留一手。
江望景哼聲,壓低聲音道:“父親,您替我轉告他,錢我會想辦法賠,但我絕對不會回去道歉。”
“你敢!!半小時回不來我凍結你名下的全部財產。”
紀宴卿的笑聲又輕又柔那那頭傳來。
“江叔叔我想小景和我之間肯定是有什么誤會,您別生氣。”
操!
天殺的,死綠茶。
全世界也只有江望景能聽出這句話的話外音,好一出火上澆油的戲碼。
生怕這把火燒不死江望景。
“紀宴卿你給我等著……”江望景重重地將手機摔飛出去,
話剛出口,電話便掛斷了,只剩下嘟嘟的忙音聲。
江望景氣得像只無頭蒼蠅,在原地瘋狂打轉。半晌,他壓著怒意撿起手機下了樓。
江家老宅。
一輛轎車從別墅正門駛入緩緩停穩,江望景抬腕看表。
不多不少剛剛半小時。
他微微閉了閉眼,邁開修長的腿下了車。
紀宴卿果然還在,但是老爺子似乎是有事外出了。
一樓客廳,除了迎他來的保姆外,還有個妝容精致的女人起身來說教他。
江望景低低喊了聲“母親”面無表情地擦肩而過。
“你自己沒家嗎?”他邊說邊把外套脫下遞給保姆,口吻帶了些許嘲諷:“杵著在這當門神。有意思嗎?”
指桑罵槐一次性罵兩個。爽!
女人聽出了他的心聲,那道尖細的聲音矯揉造作,終于開口了。
“江望景能不能少讓你爸操點心。”
說著,她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垂眸抹抹眼淚。
江望景內心嘀咕,哭那么假,倒要看看能擠出幾滴淚來。
誰料,女人抽泣兩聲,眼淚大顆大顆落下。“你爸他每天在公司那么忙,回家還要管你闖出來的禍……”
臥槽!好演技。
瘋了,都瘋了。
滿屋茶香,讓不讓人活了。
紀宴卿冷漠地站在不遠處,見此情景,他勾起唇角,在女人身后露出看好戲的笑容。
純純赤裸裸地嘲笑,一副你看不慣我又滅不掉我的表情。
他想不通,為什么紀宴卿一定要纏著他陰魂不散。
也想不通后媽為什么總愛在丈夫面前立賢妻人設。
“媽,我自己的事我會解決的,晚飯就不吃了。”
江望景不說話,氣沖沖扯住紀宴卿袖口,“你跟我上樓!”
房間門被用力摔上,紀宴卿也不裝了。
男人把江望景逼在墻角,抓緊他掙扎的雙手舉過頭頂。
一張無可挑剔的臉離江望景很近,用陰戾且玩味的眼神打量著他。
“我不想罵你。”江望景咬字艱難,不情不愿扭過臉,努力不對上紀宴卿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