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著顧雋生走去。
到了跟前,他朝顧雋生伸出手,“幸會。鄙人姓樓,不知怎么稱呼?”
顧雋生看了看梁稚,也就笑著與樓問津握了握手,“我姓顧,顧雋生。想必樓先生就是梁小姐的愛人?”
樓問津稍有驚訝,因為沒有料到梁稚會將已婚身份擺在明面上。他面上不顯,只點了點頭,“聽阿九說,正要與顧先生出去吃飯。阿九初來乍到,非常感謝顧先生照顧。你們找好了車沒有?”
顧雋生忙說:“正要和梁小姐一道去取車?!?
“那我不打擾了,祝二位用餐愉快?!闭f罷,樓問津松開了梁稚的手,輕輕地將她往前推了半步。
梁稚簡直愕然,她本以為,樓問津前來同顧雋生示威,這頓晚飯勢必會橫插一腳。
顧雋生也有些詫異,隨即笑說:“吃完飯我會護送梁小姐回家,請樓先生放心?!?
“自然放心?!?
梁稚把頭轉過去,打量樓問津,神色如常,實在叫人看不出,他究竟在意還是不在意。
“……我們也許會吃得很晚?!绷褐晒室庹f道。
“多晚我也等你。”
熱氣噌地涌上面頰,梁稚僵硬地轉過頭,不再看他。
他分明不是那個意思,又何必把話講得這樣不清不白。
簡直可惡。
第19章
晚飯結束, 顧雋生將梁稚送至公寓。
將要抵達時,顧雋生問她,這一餐可還吃得滿意。
梁稚點點頭:“店里的茶烏不錯。”
顧雋生笑說:“獅城還有許多美食可供挖掘, 下回得空, 我們可以去烏節大酒店的咖啡座吃茉莉花豆爽。”
梁稚“嗯”了一聲, 卻已有些意興闌珊了,她轉頭往外看去, 在夜色中去尋自己所住的那一棟公寓,想瞧一瞧那窗戶是否亮著,自是無果。
車??坑诠⒋箝T外, 梁稚道聲謝, 下了車。
她往里走, 未覺自己腳步愈走愈快。
公寓位于六層,走廊到底。
梁稚停在門口,試著輕敲了敲門,無人應門。這公寓便是樓問津叫人幫忙租的, 他理應有這里的鑰匙, 大抵這時候人不在屋內,或許出去覓食了也未可知。
梁稚從包里翻出鑰匙, 開門后卻見屋里亮著燈, 但環視一圈, 客廳里并不見人影。
她換了鞋進門, 繞了半圈,終于在書房里發現了樓問津。
高層公寓自然比不得梁宅寬敞, 雖然房間齊備, 卻都縮了尺寸,靠墻一張深棕色雙人牛皮沙發, 樓問津就躺在那上面,五英尺的長度,自然容不下他六英尺多的身高,因此他是背靠著靠墻那一側的扶手,再將腿搭在了另一側的扶手上。
這樣憋屈的姿勢,也不知他如何睡得著。
梁稚吃過樓問津裝睡的教訓,這一回分外謹慎,躡手躡腳地走到他面前去,躬身細看,才確定他真是睡著了。
他一只手枕在腦后,另只手拿著書,蓋在了胸前,書是她的經濟學教材。架在鼻梁上的眼鏡沒有摘下,往下滑了寸許,她從眼鏡上方瞧見他低垂的睫毛,格外的長而濃密。
這樣可恨的一個人,卻生了這樣好看的皮囊,老天真是不長眼。
梁稚不知道應該拿他怎么辦,要是將他叫醒,少不得兩人又要劍拔弩張。
想了想,她便坐到了書桌旁的椅子上,從包里拿出還需溫習的文件資料。
總是心神不定,看兩行字,便要轉頭去看一眼沙發,生怕他突然醒來,害她陷入被動。
書桌上的鬧鐘,時針已經越過了八點半。
梁稚自感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于是旋開鋼筆和墨水瓶,刻意制造了一點聲響,又輕咳了幾聲。
果真,沙發那里立即傳來窸窣聲,梁稚轉過頭去,恰好樓問津睜開眼。
樓問津目光聚焦,望定她,也沒作聲,片刻,才拿起蓋在胸口的書坐了起來,“和你的朋友吃得開心?”他剛醒,聲音里還帶一點啞。
“當然,開心得不得了?!?
這樣的言語交鋒,在二人之間實屬稀松平常,因此樓問津毫無反應,放下書本,推一推眼鏡,站起身往外走去。
梁稚豎起耳朵,捕捉他的動靜,聽見他是往浴室去了,門關了起來,片刻里頭傳來隱隱約約的水聲。
數分鐘后,浴室門打開,樓問津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