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清:“那個時候我一直在屋里?!?
宮曜:“哎,那陣陰風也太有節目效果了!我們都以為是導演安排的呢,結果李導說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黎清耐心聽他說完,終于尋了個氣口,問:“宮曜老師今天的戲不是已經拍完了嗎,怎么不回酒店?”
他視線越過宮曜身側,看向樓下:“安雅老師和陶樂樂老師好像在等你呢。”
“那你呢?”
“場務是最后下班的。”
宮曜“哦”了一聲,轉身看向安雅和陶樂樂,笑著對他們揮揮手:“你們先回去,不用等我!”
黎清:“……”
宮曜:“走吧,我們去看看魚小荷。不知道為什么,我有點關注這個女孩?!?
黎清:“喔……”
突然精神了一點。
宮曜立刻笑道:“不是那個意思哦,你別誤會。該怎么形容呢……就像腦海里有個聲音告訴我,我應該對她有好感。很神奇不是嗎?”
黎清沉思半晌,沒有反駁,破天荒點頭贊同:“確實,如果一個莫名其妙的念頭讓我做某件事,我也會探究清楚它的來源?!?
而宮曜說的感覺,可能就是副本給“宮曜”這個角色加的設定了。
宮曜勾起唇角:“沒想到你這么容易就相信了。那如果我說,我接近你,也是腦海里另一個聲音告訴我……”
他略微壓低了聲音。
“……要把你看緊了,不然可能會有麻煩。”
黎清:“……”這個應該就是宮曜本人的潛意識沒錯了。
他掀起眼皮看了宮曜一眼,無波無瀾地說:“很巧,也有一個聲音告訴我離你遠一點,不然會很麻煩。”
宮曜哈哈大笑起來。
二人已經上了天臺,宮曜的笑聲自然引來了許多目光。
最后一場只有魚小荷的戲份,大部分演員都回去了,只有白茶坐在一邊看著,令黎清多少有些意外。
白茶看到二人上來,目光在宮曜身上停留片刻,又盯著黎清看了半晌。
這個副本的幾乎所有人都接受了自己是個普通場務的設定,但白茶對他的態度,似乎總是帶著幾分探究。
黎清認為這個叫白茶的f級玩家肯定有些古怪,于是特別標注了一下他的id。
魚小荷穿著一條白色的裙子,站在天臺邊緣。
黎清看到還有另一個和她身形相仿的白裙女孩坐在一旁。
拍攝完這個鏡頭后,李導大聲道:“下面的安全氣墊已經拉起來了!魚小荷,你是自己拍這個鏡頭,還是讓替身拍?”
魚小荷咬了咬唇:“我……我自己來!”
黎清往樓下看去,巨大的氣墊把下面的水泥花園蓋得嚴嚴實實,看起來不能更安全了。
但事實真的如此嗎。
黎清緩緩抬頭,和空中白色的身影對視——閻王已經等在一旁。
魚小荷顫抖著往下看了一眼。
“啊——”
她尖叫一聲,腿軟地坐在地上。半晌,她苦著臉:“還,還是上替身吧……我真的害怕……”
魚小荷的女助理立刻過去攙扶,一個小姑娘有些費勁,黎清作為最近的場務,上前幫助理一起扶魚小荷下來,去旁邊的椅子上坐下。
安頓好魚小荷后,黎清掃了一眼一旁的白茶,卻突然凝住了目光。
白茶方才還一副倦怠的表情,此刻卻有些震驚地看著魚小荷,仿佛看到了什么震碎三觀的事情。
就在此時,樓下傳來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然后是一聲刺耳的尖叫!
魚小荷一下子就從椅子上彈了起來,跟著其他人一起涌向天臺邊緣。
古堡樓下。
橡膠氣墊的碎片七零八落,一個穿著白裙的女孩躺在堅硬的水泥地上,身下蔓延出暗紅的血。
“快!快叫救護車?。。?!”
已經來不及了。
閻王提著一條細長白色光條,重新浮了上來,把那光條團了團,塞進兜里。
黎清什么都沒說,轉身和大部隊一起下樓。
路過白茶時,白茶終于沒有在看他了。
他望著天臺邊緣的方向,臉上滿是恍惚,時而震驚,時而喜悅,雙手微微發抖。
作為場務,黎清陪那個替身女孩的尸體一同前往醫院。
閻王不知道從哪里冒了出來——難得有人可以說話,他很喜歡跟著黎清。
“唉,這姑娘可真是倒霉啊?!?
黎清坐在空無一人的醫院走廊里,目光無焦距地落在面前的鐘表上,輕聲說:“你不是早知道她會死。這個結局對她來說不是倒霉,而是必然?!?
“不,”閻王貼著黎清的臉冒出來,看起來有幾分激動,“今天我要帶走的靈魂本來不是她!”
黎清的瞳孔終于慢慢收縮,看向閻王的白色大臉。
閻王往后飄了一步,這才又說:“我本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