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初夏暗暗多欣賞幾眼,輕手輕腳地穿好高跟鞋站起身拿包,才轉(zhuǎn)身就聽到男人低沉的聲音,“走了?”
江初夏回頭,紀景行的眼神很平靜,看不出想法,仿佛只是隨口一問。
“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江初夏語氣沒有任何旖旎和溫柔,冷靜禮貌得仿佛兩人沒有負距離接觸過,只是初次見面的陌生人。
男人站起來走到她面前,點開手機操作了兩下,把撥號頁放到她面前,聲音也很平淡,“加個聯(lián)系方式吧。”
聯(lián)系方式給就給了,沒什么好拒絕的。
江初夏利落地抬手輸入號碼。
剛輸完,紀景行就撥了電話,江初夏點擊掛斷,剛走一步,忽然走廊傳來后媽王小倩的聲音,她在和一個女人說話,“你說初夏她……”說話聲音越來越大,又意識到什么,刻意壓低了,只有高跟鞋的聲音漸近。
這間休息室在樓層尾巴,擺明是朝這而來。門沒有關(guān),顯然是紀景行避嫌或出于紳士風(fēng)度而為。
若被后媽知道她和紀景行共處一室,搞不好回去要同江父吹枕邊風(fēng),給她安排什么。
想到這里,江初夏的心提起來,吸了一口氣,四處觀察,思維轉(zhuǎn)速極快。
衛(wèi)浴不行,她們很可能來用廁所,萬一在里面待久就露餡了。
更衣室也不行,如果有女眷要更衣就罪過了。
臥室的門口離得遠,走過去經(jīng)過休息室入口,有暴露風(fēng)險。
她看向一處。
撿起擱在沙發(fā)上的藏藍色西裝外套扔紀景行懷里,抓著他的手腕,繞過沙發(fā),直奔窗簾。
一番動作下來,紀景行沒有掙扎和質(zhì)疑,順從得讓她意外。
本來她自己躲起來便好,不用把紀景行也藏起來,但她思緒流轉(zhuǎn)間,想偷聽表明大氣溫柔的后媽在背后會不會編排她。
窗簾離寬大的落地窗有一定距離,藏人稍有寬裕,她貼著玻璃,細聽動靜。
后媽王小倩果然進休息室了,叫她兒子去上洗手間。
“嗯?初夏不在休息室嗎?” 王小倩慵懶地說話,走動的高跟鞋聲音清脆。
另一個女人在皮沙發(fā)坐下,發(fā)出滋滋的聲音,嗓門有些大,“你管她做什么。”
王小倩也跟著坐下,聲音細柔,“她也到年紀了,今天這么好的日子,那么多青年才俊,不得多為她相看相看。”
江初夏手不自覺握緊,觸感溫潤,還有凸起一點的腕骨,她才反應(yīng)過來,松開紀景行的手腕,隨之聽到極輕的笑。
鼻尖縈繞著好聞的木質(zhì)香調(diào),她偏頭看他,視線內(nèi),喉結(jié)滾了滾。
在這隱秘的一隅,那些不可描述的記憶瞬間如潮水涌來。
昏暗的臺燈下,嘗試探索時,緩緩地艱難深入,怕弄疼她,皺眉滾動喉結(jié)。
食髓知味時,仍抱著溢出淚花想逃的人,汗珠從下頜滑落,順著滾動的喉結(jié),到塊壘分明的腹肌,隱沒于胯骨相貼處。
江初夏眼神恍惚了一瞬。
順著向上,外面高樓的燈火為他的頭發(fā)絲和側(cè)臉鍍上金光,極好的眉眼浸在陰影,垂眼看她,在這樣的氛圍里,更勾人了,她不動聲色地移開視線。
殊不知女孩神采飛揚,靈動的眼眸,潮紅的鵝蛋臉,才是最動人心魂的。
嗓門大的女人還在說話,“表姐,不是有林時謙嗎?他們不是青梅竹馬,默認一對了嗎?”
王小倩仍是輕柔地說話,“那林時謙倒是和她青梅竹馬,但是太護著她了,而且萬一……要是幫她又爭又搶……”
暗暗聽著的江初夏氣得翻了個白眼。
紀景行捏了捏手指,垂眼看她嘟起的水潤唇瓣。
離開休息室,江初夏讓紀景行先走,等她出來時,視線掠過會場,宋之昱舉杯走向紀景行,看了她一眼,眼神淡漠如一切塵埃都無所遁形,嘴角扯了扯。
又是這種目下無塵的姿態(tài),江初夏移開視線時順帶翻個白眼,和玩鬧的謝詩月打聲招呼便疾步離開宴會現(xiàn)場。
公寓電梯遠離喧囂的安靜包圍她,她扭了扭發(fā)酸的腳脖子,走出電梯。
隨之愣在原地。
林時謙坐在角落,兩個空酒瓶歪扭地倒在地上,手里還拿著半瓶,頭靠著門,俊臉緋紅,神態(tài)安靜,像條等主人的無家可歸的小狗。
江初夏皺著眉頭,進了自家的門,丟掉包包和礙事的鞋子,又出來,站在姿勢毫無變化的人面前,叉腰沉思片刻。
俯下身,拍他的臉,“醒醒!”
男人皺緊劍眉,眼皮掙扎著想抬起,又闔上了。
循環(huán)反復(fù)下來,江初夏沒轍了。
不知道他房子密碼,只能帶回自家。
江初夏把他的胳膊繞過自己的后頸,她才到林時謙肩膀,高大的身軀差點壓垮她。
江初夏用了吃奶的力氣,一步步移動,才把人扔到沙發(fā)上。
江初夏坐在地毯上,背靠著林時謙,呼呼地喘氣,正感嘆還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