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人忙不迭地點頭附和:“對的沒錯!這可是驚艷世界的壯舉啊。”
靖枝縢暴戾的神情被這種絲毫營養(yǎng)都沒有的話給安撫了下來,他摸著自己的下巴說道:“可惜你們無法從靜樂師的樣本中分離出屬于s+級alpha的信息素,要不然的話,我們相當于掌握了世界最高的戰(zhàn)力,能發(fā)動第四次世界大戰(zhàn)的戰(zhàn)力!”
面具人使勁點頭:“當然,您如此偉大出眾的能力遲早會閃耀整個世界的!”
靖枝縢輕哼了一聲:“對了,樣本的狀態(tài)怎么樣?”
面具人回答:“按照您的要求他不允許攝入任何的食物,只能通過針劑來維持生命活動。”
靖枝縢皺眉:“這就沒了?他沒有想著反抗?他也沒有對我們破口大罵?”
面具人搖頭:“沒有而且雖然我們一直在給他注射營養(yǎng)針,但長期不攝入食物的話,身體機能依舊會出現(xiàn)萎縮,他現(xiàn)在應該已經無法走路了。”
“那么你們切開他的腺體提取信息素時呢?他也沒有反抗或是大喊大叫嗎?”
面具人遲疑道:“好像也沒有,他平靜得像一個假人,無論我們做什么他都隨意,像是個提線木偶那樣”
靖枝縢狐疑道:“為什么?他為什么不打人罵人?他配合我們對他來說難道有什么好處嗎?”
“額應該是沒那么疼了?倘若他不聽話,我們會立刻給他注射強效鎮(zhèn)定劑,讓他立刻昏迷,他應該是不想陷入昏睡狀態(tài)吧?”
“不不對!這不對!”靖枝縢怒吼道:“他不是不想睡覺,而是不能睡!你他媽的忘了嗎?靈魂刻印后的兩人會跨時空共享腺體能量,只要他還清醒著,他就能隨時隨地跟那個alpha共享自己的狀態(tài)!他在不間斷地向外傳遞信息!”
面具人被嚇了一大跳,磕磕巴巴道:“可可是這代價也太太大了!在不打麻醉的狀況下提取到的信息素活性能量確實高,但那可是摧心剖肝的疼啊!一般人怎么能忍受得了呢!”
“呵,”靖枝縢冷笑一身,“怎么會忍受不了,你是忘了他出身于那兒了嗎?eos的撥云組,由一群天之驕子組成,專屬于莫家的最榮耀的戰(zhàn)士。他們可不是吃素的,用你的標準來衡量他們,你他媽以為他們跟你一樣腦癱嗎?”
面具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道:“那那怎么辦?我們對于靈魂刻印掌握的信息實在是太少了,我們也不知道他到底傳遞了什么信息出去,萬一——”
“怕什么,”靖枝縢冷酷地打斷了他的話,“你剛剛不是說現(xiàn)在無法從樣本中中分離出那獨屬于天神的s+信息素嗎?”
他勾起唇角,笑容詭異,猶如一尾毒蛇正吐著紅信子逐步逼近待宰的小羊羔:“既然人都在我們手上,那我們還害怕他不來嗎?”
“他?”
“劫持了天神的繆斯做人質,他就算再心狠再冷靜再沉著也無法熟視無睹吧?”
“您的意思是說”
“拿電話來,我要找唐文生。”—
“明先生,既然我把您帶過來就說明您也知道我同意了您的要求,”齊正國站在一間審訊室外,對一夜白頭的明先生說道:“既然同意了,我也不會再跟您強調這是不合規(guī)矩的事,只有一條,請您務必控制住自己的情緒,您的妻子和女兒還在等著您。”
齊正國回身便想要推開審訊室的門,但是——
“請稍等一下齊隊長!”明先生叫住了他,“請問門上的這個小窗戶能打開嗎?”
齊正國順著他指的方向抬頭:“可以打開,這是我們?yōu)榱擞^察犯人狀態(tài)設置的,您問這個干什么呢?”
明先生重重地嘆了口氣:“實在是不好意思,我能否就透過這個窗戶看他一眼?”
齊正國與他對視了半響后松了口氣:“可以,我替您拉開。”
明先生就這么默默地站在那扇小小的窗戶前看了許久。
所有審訊室的門后都安裝了銀色的監(jiān)獄欄桿。
他就這么膈著一條一條的欄桿看著自己養(yǎng)了這么多年的孩子,欄桿將那孩子切成了幾份,而每一份都那么讓他感到陌生。
許久,他合上了窗戶,沖站在一旁等候的齊正國鞠了一躬:“多謝您齊隊長,我還有個不情之請。”
“您請說。”
明先生微微合眼后睜開,目中滿是堅定:“我希望您能幫我個明洋帶句話。”
“噢?愿聞其詳。”
“我教書育人一輩子,總覺得為人品行無瑕才叫好。可我后來才知道,天生的魔鬼從不會因為遮掩得好而變得高尚,而真正的天使,也不會因為跌入泥潭而變得不堪。”
語畢,明先生再次向他俯身示意:“告辭了。”
齊正國一直望著這位睿智儒雅的老者走遠,他的脊背終于再次挺得筆直了,那些糾結違心也隨著最后一段話塵埃落定。
他想起今天早上拿到的資料中顯示,明洋的生母患有遺傳性精神病,未滿十八便被家人拋棄,而后被別有用心的人賣到了風月場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