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本來還板著張臉要把他們趕出去的幫傭阿姨立馬變了個臉色,她趕忙招呼兩人進來,還貼心地為他們送上了茶水。
“林先生還沒回來,按照平常的時間大概還需要半個小時吧,你們就在這兒等著他吧。”
金錢是人類摯友,而欠錢不還、討債無門是人類永恒共同厭惡的毒瘤。
待阿姨走來后,希曼似笑非笑地望向尤人劍:“看不出來嘛,你騙人還挺有一套的。”
尤人劍抿了口茶:“蛇打七寸,人抓要害,對于我們小老百姓來說一相信制服二拒絕不了欠錢,”他指了指自己的聯(lián)盟胸牌,“滿足這兩點后就看運氣了。”
“你們餓不餓?要不然我給你們端些點心來?”
態(tài)度有了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的幫傭阿姨笑容可掬。
“點心就不用麻煩了,”希曼說道;“我能借用一下洗手間嗎?”
尤人劍立馬跟上;“我也想去,開車過來這一路都是別墅區(qū),我們平時根本沒機會來,路也不熟悉,所以憋得厲害。”
希曼倒是真的對尤人劍有些刮目相看了,竟如此不動聲色地又捧了對方一波。
幫傭阿姨的眼角紋又深了些:“沒問題沒問題,我現(xiàn)在就帶你們過去。”
在去洗手間的短短路程中,幫傭阿姨可謂是竹筒倒豆子那般將主人家的情況說了個遍。
跟資料上顯示的大差不差,他生于貧民窟、長于救濟營、“嫁”于富人家、成于吃絕戶。
與許多鳳凰男吃絕戶的故事情節(jié)沒有什么不同,林甲在岳父、妻子和孩子死后他將所謂陶氏改名成了林氏。
唯一還值得吹一下的做法大概也只有他自原配離世后并未再娶這件事吧。
他的資產(chǎn)在海市并不惹眼,屬于比上不足、比下卻大大有余的存在,但身價也有個小幾億了。
“我們先生啊,真的是對夫人愛得不要不要的,他還專門留了個放照片的房間出來,都不用我們打掃,全都自己弄。”
希曼和尤人劍剛從洗手間出來,便跟那旅行團的團員一般又被導游抓了過來。
“天啊,那他真是個大好人啊。”
尤人劍吹起人來毫無心理壓力,只是與他并排的希曼牙好端端地酸了一下。
幫傭阿姨顯然覺得這個評價特別合理,附和道:“可不是唄,而且他老婆也走了快十年了,他一直沒有再婚,天底下哪里還有這么癡情的男人呦。”
希曼硬生生忍住了自己反駁的沖動。
lg的資料上顯示這位林甲先生總共有過三個孩子,第一個孩子在分化時高燒不退去世了;第二個孩子在他妻子發(fā)生特大車禍意外時還在母親腹中甚至都沒生下來;而這第三個孩子只比第一個小了兩歲,是他自婚前便一直有聯(lián)系的情人所出。
自原配死后,他看似與她伉儷情深,過著清心寡欲的生活,實則早就出軌爛透了。
之所以沒把二房和私生子接回家估計就是怕玷污了自己的好名聲吧。
“唉,我來之前也看過幾本雜志對林先生的報道,他真的是個非常專一、善良還癡情的人,這么有錢還能這樣,太難得了。”
明明看過同樣的材料,可這些不要錢的違心好話仍能流暢地從尤人劍口中說出來。
“喏就是這里,家里的照片室,平時來客人林先生都會帶他們來這里轉一圈,今天就我?guī)銈冝D吧。”
幫傭阿姨揚起下巴,一副與有榮焉的模樣。
希曼的目光伴隨著緩緩推開的大門變得玩味了起來。
趁著尤人劍跟幫傭阿姨掰扯胡聊的功夫,她拿出一只鑲嵌著土星的手鏈戴上,五秒鐘后,手鏈傳來震動, 這是示意她已經(jīng)完成了信號屏蔽和針對攝像頭的全息投影。
而后她手速飛快地掏出一只在筆蓋上頂著一塊紅寶石的鋼筆,用紅寶石對著屋內(nèi)掃了一圈。
那紅寶石似乎有生命那般在瞬間變成了汪洋般的純正藍色。
“這位就是林先生的夫人了。”幫傭阿姨指著一張照片介紹道:“這一連串的照片全部都是她,這里連著一個小房間,先生是自己沖洗的,哎呦,可用心了。”
希曼的注意力也落在了那張照片上,然而——她全身上下的寒毛在一瞬間豎起,這張臉,這張臉——
“他兒子呢?”希曼倏然出聲,突兀地打斷了對話,“這里沒有他兒子的照片嗎?”
幫傭阿姨的神情立刻變得難看了起來,她撇了撇唇角:“你問這個干嘛?”
尤人劍見她表情不對,馬上擋在了希曼和幫傭阿姨之間:“哎,我這個同事有職業(yè)病說話還直,阿姨您別在意。”
希曼也反應了過來,生硬地解釋著:“看到這么漂亮的女人,我就覺得她要是有個孩子得多漂亮”
察覺到尤人劍在拉她袖子,希曼繼而補充道:“況且林先生長得那么帥,俊男靚女的,強強聯(lián)合啊。”
阿姨不自在地扭頭,似是覺得這個話題十分晦氣:“他呀,就是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