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知義還記得自己有次午飯后躺在草坪上曬太陽,前天晚上剛跟家里大吵一架的他睡得很沉,因此也沒把手臂上癢癢的感覺當回事。
可當他醒來后才發現,他的兩條手臂上竟然都畫滿了各種各樣的sheng-歹直--qi,每個小圖旁邊還都留著一個手機號。
就在他頭腦發懵時,不遠處突然迸發出了一陣笑聲,他循聲望去,看到了許許多多膚色各異的少男少女對他笑得燦爛。
那樣直白、熾熱卻羞人的好感或許是觸發莫知義分化的直接源頭。
他還記得自己去洗手間沖手臂,有幾個也不知道是用什么質量超好的記號筆寫的,他說什么也沒擦掉,于是走進科學教室時,他只能局促地捂著自己兩條被挫紅的胳膊。
果不其然,他一進去,屋內的同學們就開始起哄。
好似看這個面如冠玉、俊朗白皙的東方少年臉紅是件超級有趣的事情一樣。
饒是莫知義平日冷淡,此刻也有些掛不住臉。
但他的科學老師,一個金發碧眼的甜心卻一把拉過了他,真誠卻又驚喜地恭喜他。
恭喜他收獲了這么多人的喜歡。
夸獎他是一個特別值得愛的男孩。
在那所古老、嚴肅的公學中,那位來自大洋彼岸的米國甜心像是一位誤入城堡的摩登女郎,她帶來了青春陽光的血液,也為莫知義的啟蒙留下了一個完美的開端。
收獲別人的喜歡是件值得高興的事,他值得被愛。
這兩句話幾乎貫穿了莫知義的愛情觀,他明白喜歡的價值,懂得珍惜,也懂得當自己不能給予同樣的回報時,要學會堅定地拒絕,絕不能玩弄別人的愛。
可惜,那位老師只教會了他坦然面對愛,卻從未告訴他當遇到自己喜歡的對象時,該怎樣表達自己的心情。
“怎么愁眉苦臉的呢少爺?”
希曼最近不知道聽誰說的,開始瘋狂迷戀上了蔓越莓汁,最近每次見她時,她的手中都無一例外地端著一個酒紅色的玻璃杯。
莫知義掃了她一眼,剛想說話,卻——
“哎別說,讓我猜猜,”希曼的嘴邊也染成了酒紅色,“case雖然一環扣一環,難度不斷疊加,可是我了解的莫少爺是個勇往直前,永遠不會畏頭畏腦的人。”
“既然不是工作,那么,難道是私生活?”
希曼打了個響指,眼中滿是八卦興奮的光芒:“是那位名片先生嗎?”
莫知義沒有點頭也沒搖頭。
這樣的默認對于希曼這個嗅覺靈敏的鯊魚而言,不亞于直接在她面前噴血。
“我靠我靠,趕緊說說啊,進展到哪步了?親嘴沒,舌-吻沒?難道已經互摸過了嗎?”
莫知義被她這無比坦然的女流氓發言嗆得咳嗽不止,偏偏始作俑者一點這方面自覺都沒有。
“弟弟!你要急死我啊,趕緊說說啊,fk,最近事情太多,我都忘記關心你的初戀感情進展了,是姐姐錯了,快點說!”
平日的希曼也玩世不恭愛耍賴,可莫知義自己問心無愧,從來不會在與她的爭鋒中落到下乘。
只是現在他不自然地撇開臉;“你是不是又忘了帶頸環,身上的桃花味好濃。”
希曼的信息素是白玉蘭,所以這個很濃的桃花味自然不是白白沾上的。
她面色坦然:“跟喜歡的小o在一起時戴什么頸環啊,當然是要赤--guo-guo地滾在一起才開心啊,要是上-床的時候還戴著頸環貼抑制貼那不就是脫了褲子蓋棉被嘛。”
“再說了,我找的小o可都是香香的,要不然也不能跟香香的我玩到一塊兒去啊。”
莫知義早就知道眼前這位遠房堂姐是典型的西式戀愛作風,平常也沒什么,可現在有了參照對象后,他卻覺得有些難受了。
“你從確認到發生-關系,最快要多久?”沉思片刻,莫知義打了一張安全牌出去。
“啊?”希曼明顯一怔,“最快,一晚上就夠了啊。”
莫知義難以置信;“一晚上?”
希曼掰著手指頭:“對啊,一般去酒吧的話看兩眼就能分辨出是獵艷還是純玩了啊,一起喝點酒,問問名字,看差不多了,交換體檢報告,再測測剛需的,最后就能享受美好夜晚了啊~”
莫知義咬牙;“那他媽是找one night stand,確認什么關系了,friends with benefits嗎?”
希曼被嚇了一跳:“我靠,少爺說臟話好帶感!”
莫知義起身欲走,卻被希曼按了回來。
“好說好說嘛,這就是不同的戀愛方式而已,有的人視床上為終點,自然也有人視它為。再說了,我本來就認為十點半后的生活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當然要一開始就檢驗啊,要不然牽小手親小嘴玩了那么長時間,一脫-褲子發現不行,這不是掃興嘛。”
希曼灑脫地甩了一下黑長直,眼神銳利似豹:“比如說這回的小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