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操他媽的,”齊正國吐了句臟話,“那你又憑什么覺得這是真的,這樣的視頻我能讓我們負責技術的小劉做十個八個出來,缺失了棱角的東西算不上證據,這點道理你也不懂嗎?!”
齊正國無法壓住自己的聲音,他失態地咆哮出聲。
莫知義卻連一絲回避的動作都沒有,那雙紅眸牢牢地鉗住了齊正國的視線。
“我從沒說這是證據,恰恰相反,我找齊隊長來,就是想要找出證據。”
平日看莫知義那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淡定,齊正國只覺得后生可畏,同時還帶了點心安,現在看他,只覺得駭人。
“你你難道相信這個人說得是真的?”
莫知義點頭:“我雖然從小不在華國長大,可是我的父親怕我忘本,自我三歲起便讓中文教師上門授課,直到我十八歲上大學。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道理,我很清楚。”
齊正國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但他屬實做不到。
這不是因為他廢物,試問世間能有幾個人在知道自己的摯友是被人陷害而死,摯友的兒子同樣是慘遭毒手、受盡折磨時還能無動于衷的?
他終于點燃了煙,那火星子在他面前晃晃悠悠,像是被人生灌了五杯假酒那樣。
視頻里的每一句話都是一個驚雷,是一個炸彈,將齊正國的頭腦炸懵,將他的心炸得血肉模糊。
“施敬之所以找上衛卓是有原因。許多年前,他還是個在巷子里開黑店的小老板時,就跟衛耀有沖突了。那時候衛耀還是民警,從幫著街坊四鄰處理些雞毛蒜皮的事,有一天一位女士打電話報警,說自己的老公出軌,在理發店找小姐,當時察覺到不對的衛耀立馬帶人上門調查,但卻是無功而返。因為那位女士的老公一口咬定他和那個洗發妹是老鄉,根本沒有其他的關系。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洗頭椅后面的小倉庫里擺了一張床,無奈抓不到現行,警察也沒辦法。”
“再后來就是施敬靠著皮條生意搭上了一個大客,大客提拔他做了個什么夜總會的經理。衛耀那時已經是刑偵支隊的刑警了,有一次接到舉報說那個夜總會販/d/u,他隨隊殺了過去時又碰到了施敬。后來衛耀就像跟施敬死磕上那樣,有事沒事就搞突擊檢查。但毒是第一次都沒抓到,卻撞上了賣人。”
“當時他們支隊那個起勁啊,一起上門的禁毒支隊也是看到了希望,覺得順藤摸瓜一定能抓個大的。結果發生了什么呢。呵,他們正準備抓人時,上面來了個電話,把他們劈頭蓋臉罵了一頓不說,還讓他們立刻歸隊。可是好不容易抓到苗頭的眾人哪里肯這樣罷休呢,于是以衛耀為首的大家就僵在了現場。”
“可惜啊,自那通電話開始,站在明面上的追捕者就已經處于劣勢中了,偏偏他們一個兩個還硬著脖子說什么都不承認,最后沒辦法,上面來了個領導把人帶走了。”
“別誤會,我說的把人帶走可不是把施敬他們夜總會的人帶走,而是把衛耀他們那群不聽話的警察全部押走了。衛耀被降職、處分、下放。那晚在場的很多人都不服,可是上面說了,誰不服誰就和他一起滾蛋,有沒有愣頭青跟他一起我確實忘了,不過衛耀跌了個大跟頭我倒是記得清楚,你要說為什么嘛,自然是因為聽說這個消息后,施敬開了一瓶二十八年的山崎,我還有幸分了一點。”
“可惜衛耀就算被打到泥里,還是個一根筋,他被下放到的是掃黃大隊,平日就抓一些顏色交易,跟夜總會也算是有點關系吧,就總借著職務之便去探查。你看,他明明有這么多個轉折點可以選擇不這么飛快送死,他偏不。施敬也好,兩邊的頭兒也罷,實在是忍到了極點,就動手收拾了他。”
“他的尸體最后是在夜總會的辦公室里被發現的,那也是整個夜總會唯一一個沒有監控的房間,為什么沒有監控呢,因為也夜總會地下有賭場,施敬在那兒偷著做私人放貸的生意。衛耀是被著火后的濃煙嗆死的,等消防員發現他時,他就躺在大開的保險柜前,身邊散落著一地的美鈔和首飾。哦對了,知道是什么在最后發揮了關鍵作用讓他成為了黑警嗎?因為他當時撬動了施敬身邊的一個助理,而那個助理最后是在火車站被抓到的,被抓到時他身上還帶著五十萬美金和首飾,準備逃往云滇。”
“說到這兒也就很清楚了吧,那個助理親口承認是衛耀買通了他,知道了夜總會在做私人放貸的生意,所以想要敲上一筆,就算事后被發現也沒有關系,畢竟債主發現了也不會報警,因為私人做這個本來就是違法的。”
“要是我沒記錯的話,當時因為這件事警局內部和檢察院吵得很厲害,衛耀已死,不能單憑一個人一張嘴就給他定罪,但同樣,他為什么會在休息時間出現在夜總會的經理辦公室內,同時還打開了保險箱,沒有一個人能說得清,于是上面先表了態,不做明面上的定性,但私下待遇一律按那個來。”
“本來嘛,人都沒了,事情到這兒也就該結束了。但那么多年后,功成名就,在海市也能稱得上是呼風喚雨的施敬卻在獎學金的晚宴上見到了衛卓。施敬這個人要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