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先生捂著臉,幾近崩潰:“這條項鏈的王字旁比其他都淺一些,而且還帶著拿放大鏡才能看見的紅,所以一定是這條?!?
明太太直接撲到漱竹身上:“警官調查官求求你了,救救我的孩子們吧,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漱竹順勢將人扶起,抽了幾張紙巾塞到明太太手中:“您別擔心,我們一定會盡力的?!?
莫知義遞給明先生一個安心的眼神后說:“您兩位先休息一下,我們去拿個資料,五分鐘后就回來?!?
門一關上,漱竹便咬牙小聲道:“哪兒來的照片?那真的是明珍珠嗎?”
莫知義掏手機的動作一頓;“lg用軟件做得ai預測,我們的目標就是把它變成真的。”
【作者有話說】
我來了!
第38章 鬧夠了嗎
“玫瑰判官又出手了”
自那條爆料被頂到大眾眼前后,社媒上居高不下的熱度,甚至壓過了當紅小花公開戀情的風頭。
平臺不斷想要將話題熱度降下去,只是民眾的自然流量實在是太大了,強行壓制的話會遭到的反噬可不是一星半點的。
唐文生賠著笑臉掛斷了電話,很有級別的機關上級都沒等中間人對接,直接打了過來,對他劈頭蓋臉都是一頓罵。
往日在鏡頭前彬彬有禮,大談民生公平的人,再電話里卻像是一只被踩了尾巴的裝成虎的貓,氣得咆哮。
他揉揉發疼的耳朵,剛才那句振聾發聵的“你他媽的要是不把他給老子干掉,換屆之后你就等著蹲監獄吧!”
唐文生垂眼緊盯著自己的手掌,兩只手的手心有個不小的疤,他小時候在放學歸家后還要給弟弟燒飯,那天他放學后貪玩跟其他同學在小賣部后面的花園里玩卡,結果錯過了回家煮飯的時間。
輪值夜班的爸爸一睡醒發現飯桌上空空如也,而本應做飯的人玩得滿頭汗眼睛還亮晶晶地剛推開家門后,直接火了。
他隨手摔碎了一個啤酒瓶,將唐文生一把推到玻璃碎碴堆里。
“手和腳不聽使喚就不用要了,給老子跪著,你這條沒用的狗!”
爸爸怒吼著讓他似狗那般跪在地上,膝蓋和手掌直直地扎入碎片中,血滴在透明光亮上,在晚霞的映照下,那透明光亮成為了腥紅染血的燈,將爸爸的眼眸照得如魔鬼一樣赤紅。
他都忘了自己跪了多久,直到媽媽推開家門,他嗓子干疼又委屈地喊了一聲媽媽。
結果媽媽連看到沒看他,目光先落在了一直扒著門縫瞧的弟弟身上,然后是空空如也的餐桌,跟空無一人的主臥。
她嘆了一口氣后抱起弟弟,溫柔問道:“乖寶餓不餓呀?”
弟弟轉了轉眼珠子,奶聲奶氣地回答:“餓——”
媽媽又拿起剛放下的包,抱著弟弟走出了家門,從始自終連話都沒跟他說一句。
伴隨著門關上,他失力地癱坐在地上,手上很疼,可那已經是最輕的痛了。
唐文生記得自己一邊哭一邊挑著手掌里剩下的玻璃渣,他疼得臉色發白,手也拿不穩,一個不小心倒紅藥水的力度失控了,那烈火灼燒般得疼痛席卷了他的手掌,讓他幾乎直不起身來。
媽媽為什么愛弟弟,因為弟弟出生時,奶奶找了村里的道士算了,說弟弟是大富大貴的命,將來一定有出息。
爸爸為什么罵自己,因為他出生時,道士說他平平無奇操勞一生,是個做牛做馬的命,就算將來能混得不錯,也是個給有錢人剛看門狗的貨色。
“我一定會有出息的?!?
一句話,八個字,支撐著唐文生度過了整個少年、青年時代。
他想就算要做看門狗,他也要成為最光鮮的那只。
后來他平步青云,而弟弟因為從小被無限制地溺愛,打架逃學甚至染上了白癮,不但是少管所的???,剛滿十八就因為跟人打群架捅傷了人進了監獄。
媽媽好幾次欲言又止地想要求他找找關系,爸爸卻直接到老家把人踢出了族譜,直言我們老唐家可沒有這樣的不孝子孫,一定是當初在衛生所報錯了。
唐文生看著這一切,父母一百八十度的轉變,親戚諂媚的嘴臉和弟弟眼中的不甘,與其他大仇得報后感到空虛的人不同,他覺得暢快,沉溺其中無法自拔。
你看,所謂愛多勢利。
與此同時,他也比任何人都明白,他不能跌下去,在上面時多風光,跌下去時就多狼狽。
畢竟世人最喜歡地就是一哄而上,將高高在上清冷高貴的神扔下神壇,用滿是泥巴的手輕佻地捏遍他,再留下一句“所謂上等人,也不過如此嘛。”
而且華國近幾年的內斗十分嚴重,剛剛的機關上級同樣在派系爭斗時需要站隊,作為他一手扶持上去的人,唐文生自然也會被看作某派陣營的中堅力量。
只是一旦輸了,昨日頭版上的老虎落馬,便會成為他的訃文。
他鼓了鼓腮幫子,撥通了一個爛熟于心的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