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莫知義的走神,那邊直接上手敲了敲聽筒。
“抱歉,”莫知義立馬回應,“既然是特意打了電話過來,還指名我來接,你是想要告訴我什么嗎?”
“確實是有一個忠告要講呢,”對方的尾音輕輕上揚,“但在這之前,莫會長,你是想成為幫手還是幫兇呢?”
“你不是說咱倆是對手嗎,那我想我的身份目前取決于你所在的陣營代表正義還是邪惡吧。但話又說回來,我一直認為立場身份都是相對的,利益才是絕對的。”
“噢?莫會長是覺得人能同時保有兩種截然相反的觀念還能正常行事嗎?”
“嗯哼,great gatsby先生不是說過:這才是第一流智慧的標志嗎?”
“呵,這高高在上的慈悲真讓人厭惡啊。只是當你想要批評誰時,不應該先明白,這個世界上并不是所有人都具備你所擁有的優勢嗎?”
此話一出口,倒是莫知義先驚了一下。他本來只是順帶講了句《了不起的蓋茨比》里面的臺詞,可沒想到對方居然能在瞬間以書里的句子回敬了他。
“我從沒有想過批評誰否定誰,因為我從來都不對任何人懷有無限的希望。”莫知義唇角的弧度完全藏不住,“我不相信誰一定是壞人,也不相信誰是絕對的好人。所以,請問你能告訴我帶走施敬的原因嗎,死對頭大人?”
與剛才暗暗的步步緊逼不同,對方陷入了沉默,莫知義沒有出聲催促,默默地等著。
“明天,”對方突然關掉了女聲的偽裝,用自己的原聲說話,“哦不,是在整個調查期間,我要你保證這整個案件不能被壓下去,在各種層面上都不能。”
對方刻意加重了最后一句的語氣,把每一個字都咬得很切齒。
“嗯?還有嗎?”莫知義這輕松無比的語調瞬間噎住了對方。
“我說過了,現在的我們是對手,是敵人,你居然這么輕易地叛變倒戈了?”
“倒戈?我也說過了吧,立場是相對的,我沒有答應你的要求,我只是為我的選擇做背調罷了。”
莫知義突然聽到不遠處傳來了吵鬧的聲音。
“沒有其他的要求了,唔,”對方停頓了一下,好似難以啟齒,“你們最好多多關注衛卓的媽媽,關于我的事嘛,呼。”
對方重重地吐出口氣。
“烏鴉報憂,我期待你的解密。”
話音剛落,對方就掛斷了電話,而幾乎是在同一時間,施敬的病房處傳來女人的尖叫聲。
莫知義甚至來不及將聽筒復位,拔腿跑了過去。
“發生什么了!”
莫知義撥開人群,發現施太太居然挾持了一名小護士,舉著一柄銀白色的手槍,渾身上下都在劇烈顫抖。
“我只是想去看一眼我的丈夫,你們為什么不讓我去!為什么不讓我去!你們知不知道我會面臨怎么樣的后果,你們這些人渣混蛋!”
施太太徹底拋棄了所謂優雅就高貴的貴婦模樣,竭力嘶吼著。
“我們沒有不讓您去見,為了保證您和您丈夫的安全,我們需要做再三的確認。”
漱竹的嗓音一如既往有著讓人鎮定的魔力,可對發狂的施太太似乎半點用處都沒有,相反她更激動了。
“安全?!你是覺得我會害我的丈夫嗎?那是我丈夫,我丈夫!我才是他最親近的人!你們這些陌生人有什么權力不讓我進去!”
她的動作越來越大,逼近了墻角,而被挾持的護士更是被嚇得連哭聲都沒了。
“我說了,我要進去看我的丈夫!我要進去!讓我進去!”
施太太一邊喊一邊給手槍上膛。
“要是你們不答應的話,我現在就殺了這個人!”
莫知義沖莫知萊和希曼使了個眼色,三人正準備快刀斬亂麻沖上去將其制服時,身后傳來了另一個聲音。
“施太太,我向你保證你馬上就可以進去,所以請你放了那位護士小姐。”
眾人回頭,發現居然是唐文生!他身后還跟著一小隊的黑衣保鏢。
“你說的是真的?”
施太太的注意瞬間被吸引了過去。
“當然是——”
“唐會長,我想這里應該不由你說了算吧!”
齊正國毫不客氣地打斷了唐文生的話。
“難道齊警官是準備眼睜睜地看著那個小姑娘死嗎?”
唐文生不愧是喊口號做領導的人,一個問句喊得如此中氣十足。
齊警官被噎到,正準備反駁,莫知義拉住了他。
“唐會長,聯盟干得可是平-權的活計,拯救人質什么的,就不要在這兒外行指導內行了吧。”
“呵呵,外行嗎?既然如此的話,那就你,”唐文生大手一揮,指向了距離施太太最近的海娜,“你是警察,是內行吧,那就由你陪著施太太進去!”
莫知義皺眉,一股違和感油然而生,而就在這個猶豫的片刻,施太太已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