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知義長舒了口氣。
“那你可以轉告我家和你家那片了,這完全就是無稽之談,要是一個個都這么會編故事,我立馬出資送他們去丹麥進修成當代安徒生。”
“你認真的啊?”
希曼倒吸一口涼氣。
“可是瞎子都看得出漱竹喜歡你啊,而且你倆還是青梅竹馬,又算親上加親,完全是羅曼帝小說中天造地設的一對兒啊。”
莫知義在聽到“喜歡你”三個字時,眉宇一動:“好了,你以后不要再說這樣的話了。”
他嗓音一淡:“喜歡是件很私密的事,不應該成為別人茶余飯后的談資。”
“我天,真是難以置信,你居然真的不喜歡竹哥,我天,你要是連竹哥都看不上,你還能看上誰?這輩子固定孤獨終老了吧。”
希曼惋惜地瞧著那張俊臉搖頭。
“我對自我感情的認知還是非常準確的,感情要從感覺升溫,而感覺跟認識的時間長短無關,感覺更像是猛得看見一個人就覺得自己被撞了一下。”
莫知義繼續翻閱著手中的資料,繃著一張俊臉發表感情大師般的火熱愛情言論。
希曼撇嘴:這位后生仔,你撞過嗎你就在這兒好為人師,我看你個冷心冷肺的模樣,怕是這輩子都不一定能撞上一次。”
“雖然在之前,哦不,是今天之前我只聽我的爸爸描述過,可是。”
莫知義珍重地從西裝的船型胸袋中掏出那張名片。
“很巧的是,我今天就感覺被人‘撞’了一下。”—
“你們說那個eos會接這個委托嗎?我可聽說這其中的競爭激烈程度堪比修業考的無限平方,最后中獎的可能性甚至遠遠小于我下輩子能投胎到日不落女王肚子里的概率哎。”
說話人停了一下,牙口清脆地咬了口蘋果,聲音也含糊了起來。
“恕我直言,他們能看上聯盟這攤子爛事的概率真的微乎其微。”
“修業考是什么玩意?”
另一個清亮的男聲追問。
“就是隔壁阿里郎版本的高考。”
又一個低沉的男聲回答道。
“哎我說程燦燦,你都回國多久了,怎么口語習慣還沒能更正回來啊!你是不是最近又偷懶沒補習一年級語文啊!”
清亮的男聲就連吐槽也帶著可愛,不見真人就已知他一定是個咋咋呼呼、心思純凈的主兒。
“cratos!你可別忘了距離我正式成為華國朝鮮族才六個月零五天,你以為這口語習慣是說改就能改的!”
被喚作程燦燦的女生終于咽下了那口蘋果,甜甜的聲音立馬尖了八度,好似瞬間從包裝精美的巧克力進化成了能把你牙崩掉的硬糖。
“這你們就不用擔心了,估計八九不離十了。”
房間的門被推開,接著光影勾勒出來人的影子,那頭漂亮的金發就算逆光也照樣美麗得驚人。
“不琢!你回來啦!”
程燦燦跟只靈巧的兔子那樣跳到了金發男人面前。
“嗯,我給你帶了紅豆打糕,趁熱吃。”
叫做不琢的男人將手中的盒子遞給程燦燦,又從隨身的牛皮包里拿出一本包裝用心的書。
“我今天在uh聯盟大樓看見莫家少爺和希家小姐了,應該是來視察的。可惜我的監聽器在他們進了隔音室后就報廢了,沒聽清楚他們到底說了什么。”
男人快速剝開包書紙,也不知是因為看見了露出來的書名還是別的,竟笑了一笑。
“八九不離十到底不等同于絕對的保證。”
開頭解釋的那把低沉男聲也走了過去,自顧自地倒了杯威士忌,背頭的深棕色倒是跟酒-色融為一體了。
“馬修說得對。”
不琢點頭,從身后拎來一個老花箱子。
“所以從明天開始,咱們全都要去新開門的茶咖報道,這里頭是制服和銘牌。”
程燦燦和cratos幾乎是在他話音落下的瞬間就沖了上去。
“我靠,這制服做得也太復古了吧,完全就是六十年代再現啊。”
cratos手腳麻利地展開墨綠色制服比了兩下。
“誰讓我們的線報說那位莫家少爺是個反科技盧德分子,最是喜歡復古的東西呢。”
馬修抿了口威士忌,猶豫了下。
“我不用穿這個吧,弟弟。你知道的,我有除西裝外的衣物過敏癥,而且我剛從意國定做了一雙小牛皮鞋咧。”不琢失笑。
“當然不用,你可是我們的店長噢。”
“咦,馬修是店長的話,那不琢你是什么啊?”
程燦燦一邊翻著衣服,一邊抽空插嘴。
“我嗎?”
被問到的人從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一沓名片,分給了眾人。
“我當然是這間如磨的主理人咯。”
“石如磨,我的天老爺,你怎么起了個這么難聽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