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里攥著根稻草在黑霧腦袋上來回轉悠,嘆道:“還是你悠閑,每天就只要吃了睡睡了吃就行,都沒什么煩心事。”
黑霧仰頭叫喚一聲,孔翔宇看著好玩兒就想抱它。誰想這小家伙抖了兩下馬毛走開了,竟不愿讓他抱,好像還挺嫌棄。
在看黑霧身后短小的馬尾上被編了根花辮,估計是素棉給弄的,不禁埋怨道:“好啊你,人素棉照顧了你幾天,你就不認爹是吧。”
他一把捉住黑霧的兩只前蹄提起來站直了,而后看著黑霧的馬腹道:“哎呦,原來是個男孩兒,怪不得喜歡漂亮姑娘。”
黑霧兩只后蹄立得難受,不停地叫喚著。孔翔宇玩了一陣后總算把馬蹄子放下了,而后在馬背上輕輕拍了一巴掌。
“沒良心。”
看看時辰魏澤差不多也要下朝了,管家應該備好了飯菜,他便想去飯廳等人。然而飯廳內的桌上是空的,就連平時侯在四周的下人也不在。
“管家?”他喚了一聲卻無人應他,而除此之外這飯廳里彌漫著一股濃重的酒味。
忽然脊背一僵,有種不好的預感襲來,他轉身便要走。卻不想下一刻飯廳的大門就被人猛地一關,咔嗒一聲上了銅鎖。
“什么人!”他上前急躁地推了兩下,卻不想這飯廳大門外被人用木棍給抵住了。
門一關屋子里就略顯昏暗,透過窗紙能看到關門的人倒影在上面的身影。他不禁一陣瞳孔劇縮,那身影分明是個戴著面具的人!
難道是!!?
“混蛋!”他發狠地在門上踹了一腳,卻也只能發泄。
是黑影,是那個無論到哪里都要殺他的黑影!他又怒踢了幾腳,遍體身寒。
門外響起一陣唏嗦聲,好像那人在飯廳外堆積著稻草柴火。這人是要燒死他!這鬼東西竟是要燒死他!
他習慣性地伸手摸了摸胸口,什么也沒摸到,懊惱得暗罵一句。他忘了,玉扇已經給了素棉,沒有玉扇的他也只能下一些福巫,起不了什么風浪。
外頭躁動一陣忽然沒了動靜,而后便瞧見那道身影吹了幾下火折子,往門口堆積的柴火里隨手一丟。
頓時一股濃煙從門縫處爭先恐后地進來。他離門太近正好吸了一口,嗆得眼淚流都快下來了。
這么下去不是辦法,他得找找別的出路。他快速地把飯廳看了一圈,只有一些桌椅跟擺件,沒有多余的東西,他就是要下巫術也沒什么能代替的。
屋外的火勢很快便燒著了雕花門,火舌伴著濃煙從門縫底向屋子里蔓延。濃煙翻滾著把飯廳的可見度都縮小了,唯一慶幸的是這些煙都在往上走,他蹲在地上還稍稍好些。
他其實已經猜到回魏澤這里就是自投羅網,只是沒想到對方竟然下手這么快!還這般大膽的大白天在將軍府里燒房子,對方這是要跟他來個魚死網破?
抬頭看了眼濃煙的走勢,屋頂上有風口。大門已經被烈火吞噬鐵定走不了,也許可以從屋頂翻出去。
被撒了烈酒的飯廳火勢燒得太快,他著急忙慌得把凳子搬到桌上。只是這凳子用的是帶雕花靠背的,放一張后就無法繼續堆疊。
他站在凳子上離房梁還差那么點兒,跳了幾次總算是抓住了,腳尖離了凳面,運氣后利落的翻身而上。
屋頂上的濃煙最盛,幾乎已經伸手不見五指。他用袖子捂著嘴,幾拳砸碎了頂上的瓦片,破了洞的屋頂反而將那些濃煙全數引了過來。
濃煙翻滾而出,獨獨將他困在下面,有結界!那鬼東西給這屋子下了結界!他憋著一口氣摸出袖子里的刀片,快速劃了一道口子,在摸索時結界就破了。
這般容易,看來門外的就是給將軍府下結界之人,那就不是黑影而是內應。幸好這人的巫術不到家,下的結界都是些三腳貓功夫。
他攀附著屋頂翻出半個身體,接觸到新鮮空氣后猛吸了幾大口。就剛那么一會兒他真是差點被憋死在房梁上。
從上往下看,那人竟是還在屋外丟著柴火!而飯廳屋舍的另一邊,干活的下人們這才驚叫著喊著火。想是剛才那道結界擋住了火勢,讓這群下人瞧不見,難怪火燒成這樣都沒反應。
那人也意識到自己的結界破了,而后四下張望,忽然抬頭跟孔翔宇的目光對上。這人果真是一身黑袍戴著張白色的無臉面具,樣式與他去燈會時穿得一樣!
“柏公子!”十七幾個輕功飛到他身側,急得臉色發白。
那人見勢不妙竟是要逃!
孔翔宇急道:“十七,抓住那個人!”
十七應了聲,抓著他胳膊落至地面。府外的街道上人群聳動,看到將軍府起火全堵在門口圍觀。
那人火速鉆進人群中跑得極快,十七一個會輕功的竟也一時半會兒沒追上。兩人一前一后一溜串兒就沒了影。
孔翔宇緊隨其后,他雖不會輕功腳程也不算慢。街道盡頭響起一陣馬匹踢踏之聲,駿馬之上魏澤一身煞氣的疾馳而來,滿臉焦急。
而那道黑影正好與魏澤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