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來,魏澤更是將他關在府里半步也不得出去。
干旱、戰爭、虧空的國庫,這些事每天都在煩擾著魏澤,生生把人逼得好幾日都沒睡好覺。
孔翔宇看著心疼,他想幫忙,可又實在擔心自己越幫越忙。
而除了他之外,還有一個人也是跟著急得好幾晚沒睡好,一大清早便命人做了養生的八寶湯趕來將軍府。
素棉提著食盒滿臉焦容地進來,正好看到孔翔宇坐在飯廳里用早膳,旁邊原本該是魏澤坐的地方空空如也。
兩人對視后互相打了聲招呼。素棉看了圈,確定魏澤真的不在后,對一旁站著的管家問道:“阿澤呢?”
管家道:“去馬棚了,好像是將軍的戰馬出了問題。”
“出了問題?”孔翔宇一愣,他竟是不知道魏澤一大早是去看馬了。
素棉擰著兩條柳眉,問道:“怎么回事?”
蘿卜可以算得上是一匹老馬了,跟著魏澤上戰場了好幾回,九死一生。原也是魏澤父親的戰馬,后來魏澤當了將軍分府別住,這戰馬就一并跟了過來。
要說好的戰馬也不少,可跟魏澤如此契合的,怕也只有蘿卜了。
孔翔宇趕忙放下碗筷,道:“我去馬棚看看。”
對于將軍而言,戰馬自是尤為重要。如今竟是出了問題,也難怪魏澤連飯都不吃。如今朝局動蕩,這無異于雪上加霜。
素棉將食盒交給管家,道:“我也去。”
管家忙道:“素棉小姐您還是別去了,馬棚太臟了。”然而話還沒說完,素棉就跟著孔翔宇出了飯廳。
魏澤的馬棚建在府邸較后的地方,孔翔宇先前來過一次,前前后后養了約莫有五六匹,個頂個得好。
不過蘿卜是個特例,被單獨放在了另一間馬棚之中。
孔翔宇匆匆趕來,蘿卜側頭躺倒在地上喘著粗氣,肚子上鼓鼓囊囊的起伏著。魏澤皺著眉頭拍揉著馬肚子,看來真是病的不輕。
魏澤聞聲抬頭,而后皺眉道:“你怎么來了,快回去,這里臟。”而緊跟著孔翔宇身后的,還有一直都不會進將軍府后院的素棉。
“素棉?”
素棉有些不好意思,不過還是禮數周全地做了個輯:“阿澤,我有些擔心你,所以就……”
魏澤拍了拍手,站起身走到素棉的身側。本想教訓幾句怎么能私自進男子內宅,她一個未出閣的大家閨秀,名聲還要不要了。可一看素棉也是滿臉的憔悴便又軟了性子,安撫道:“回去吧,這里太臟了。”
素棉看到魏澤的臉色頓時紅了眼,她伸手便要探魏澤的面頰,“阿澤你沒事吧?怎么臉色這么差。”
魏澤忽地向后退了一步,避開素棉的手,轉而看向立在一旁的翔宇。
孔翔宇自覺地別過頭不看他兩,推開馬棚的闌珊,蹲在蘿卜身側學魏澤的樣子揉搓著馬肚子。
心里直泛嘀咕,魏澤就算臉色再差也不會生病,他可是下了福巫的!
素棉的手落了空,僵在原地,眼神隨著魏澤的目光不經意地劃過馬棚里的柏公子。她只得幽幽地收回手,沒做聲。
從剛才起,魏澤的眼神就一直盯著翔宇,幾乎沒有多看她一眼。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魏澤看翔宇的眼神,像極了看喜歡之人的模樣。這樣的神色,她是從未從魏澤的身上看到過的。
都說女人是敏感的,可魏澤與柏霄都是男人,怎么也不可能,應該是她想多了。
魏澤沒有答她,她只得又問一遍:“你吃飯了嗎?餓不餓?我讓下人給你做了……”
誰想話還未說完,魏澤便轉過頭答非所問地打斷道:“哦,我沒事,你回去吧。”
素棉頓了片刻,而后溫和的笑道:“好,那我去大廳等你。”
魏澤沒有應他,點點頭便轉身進了馬棚。
如今只剩下他二人,孔翔宇倒是肯說話了:“你身體不好嗎?”
魏澤摸了兩手馬肚子,忽然嗤笑一聲道:“我還以為,你打算一直不跟我說話。”
孔翔宇低垂著頭,沒出聲,忽然手掌下的馬肚子里有什么東西頂了一下。他驚道:“怎么回事?”
魏澤蹲下身挨在他身側,忽然唇瓣貼著他的耳廓道:“要生小馬了。”
語氣曖昧輕柔,呼出的熱氣沖著耳道,這人就是故意的!孔翔宇燒紅了臉,僵直著脊背,道:“哦……”等會兒?生小馬!“蘿卜是只母馬?”
魏澤被他突如其來的一驚給看懵了:“是啊,怎么了?”他摸著蘿卜的馬肚子,道:“它這個年紀生小馬,很可能會出事,我便過來陪著,若是實在生不下來只能剖腹了。”
孔翔宇眼睛都快瞪圓了,他當然知道這些,可讓他震驚的是蘿卜竟是母馬!母馬要生小馬!蘿卜長得像黑霧,那黑霧不就……
他看向蘿卜鼓起的馬腹,而后又抬頭四下張望,確定此時的馬廄里只有他跟魏澤兩個人。他心下一顫,一時間竟不知該說什么。
蘿卜無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