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澤勾唇嗤笑,腳尖輕點而上,長刀直直劈斷了花式欄桿。大夫本就靠著欄桿支撐,這一砍重心不穩,魏澤趁機橫掃一腳將大夫踹到了樓下。
孔翔宇五指翻飛轉了兩圈玉扇,而后將玉扇頂端抵在了大夫脖子里的命脈處,道:“你跟那群山賊是一伙的?他們難道沒告訴你,劫貨失敗是因為什么?哦,我忘了,他們被抓了,你當然不知道?!?
大夫惱怒:“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未必不知道。”魏澤出聲道。
他從二層翻身下來,手里多了幾只布袋,上頭還有一些貼著鎮壓吃人金子的符文。而其中一只布袋上赫然是用鮮血畫著的符文,那是孔翔宇在客棧時畫的。
這些東西明明都上交了,怎么又會出現在這兒?
魏澤將這些布袋奮力丟到地上,而后皺著眉頭沒好氣道:“二樓還有許多這樣的空布袋,數量絕對比我們在客棧里看見的多?!?
他將長刀抵在大夫的脖子上,刀尖鋒利,才一下脖子上便浸了血。他厲聲道:“說,你們的大當家,是不是朝廷里的人。弄這么個化骨病的謠言,究竟是為了什么!”
大夫滿臉陰郁,不肯出聲,看來是決心不會說了。
孔翔宇望著空空如也的布袋,忽然冷笑一聲,道:“我大概知道是為什么了。”
作者有話說:謝謝送的海星!
第80章
“你就是卷宗里所寫的,第一個得了化骨病的大夫吧?!笨紫栌钪毖缘馈?
大夫鼻翼煽動,并未做聲,可表情跟眼神卻是出賣了他,看來是被說中了。
魏澤蹙眉,將長刀又抵近了幾分。
孔翔宇說道:&ot;先前我跟魏將軍去最先出事的大夫家探查,途徑一位婦人給我們指路。這本來也沒什么,可在我們的認知里,大夫明明已經死了。婦人在看到我們之后,竟是問我們是來查案還是來看病的。而當魏將軍提到是看病時,婦人并未覺得哪里不對,而是直言我們找錯了地方,這難道不奇怪嗎?
朝廷官員出現在一個已經死了大夫的醫館,又怎么可能是來看病的?而且坊間傳言化骨病的源頭,說得也是后來死的老漢,卻只字不提大夫。雖然不知道朝廷為什么給了這么一個錯誤信息,但也足以證明,傳出化骨病的大夫根本就沒有死。&ot;
孔翔宇走到幾只畫符文的空布袋前站定,繼續說道:&ot;這些會吃人的金子確實很麻煩,也用不了。原先我也想不明白,你們運來究竟是為了做什么??晌铱吹侥汩T口排著隊的那些村民就大概猜到了。
吃人的金子有個特性,當碰到真正需要用它們而不是起貪念的人時,它們便可以使用,與尋常的金子一般無二。
你們把金子運過來煉化成碎塊,而后分發給這些以為真的有化骨病的村民來你這兒看病。金子在成為可以用的時候,在將這些拿金子來看病的淳樸之人殺害,吃人的咒術也就徹底破了。&ot;
這金子聽起來可怕,可他娘在下巫術時卻是下了一個好壞參半的術法。在沒有貪念的人手里,金子就會將吃人的術法收起來??扇绻谑褂玫倪^程中沒有貪念的人意外死了,吃人咒術就會紊亂,金子會以為自己的咒術害錯了人,從而不攻自破。
還真是可悲,無論他們把金子變成什么樣,想要用的人都會想出法子來,甚至不惜殘害他人性命。
他捏著玉扇直指醫館發熱的地底:&ot;你這屋子里這么熱,底下應該就是專門用來融金子的熔爐吧?
而那些所謂得了化骨病去世的人,就是你們為金子而殘害的無辜村民,甚至還喪盡天良的取其人皮制成巫鬼。&ot;
孔翔宇說到這就心中懊惱,柏霄的記憶實在太過深刻,越想越窩火。奮起一腳踢在大夫的腿上:“你們就這么喜歡金子?要么搶,要么殺,別人的命就這般草菅,究竟要害多少人才肯罷休!”
想想萬祈國,想想那些來搶奪金子而將萬祈國人殘殺的禽獸。錢!錢!錢!所有的一切都是因為這些該死的金子!
如果不是因為怨恨,不是因為曾經的搶奪,也許萬祈國的百姓也不會變成如今這般模樣!他的爹娘因為巫術而死,他身邊的人也一個個因為巫術而變成了“鬼魅”,有家不能回,有苦不能言。
究竟問題出在了金子,還是人!
大夫從震驚到淡然,最后滿臉頹喪地說道:“你們知道又能怎么樣,進了這個村子就不可能在出去。我們最終都會變成那種可怕的東西,倒不如好好享受一下最后的日子,還能樂得輕松自在?!?
魏澤滿臉陰郁道:“是誰讓你這么做的,你手里的哨子又是誰給你的?”
叩叩叩——
“大夫,還要多久?。课覀兡昧怂庍€得趕著回去做飯呢?!遍T外響起一道詢問,是先前排在孔翔宇身后的婦人。
孔翔宇微微蹙眉,這些村民到現在都還被蒙在鼓里遭人利用。如若不然,金子根本不能被這么大批量的使用。
大夫忽然哀求道:“魏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