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澤松開抓他的手,忽而笑道:“我想也不可能,畢竟我們都是男的,而且我還有素棉。”
原本倒也罷了,看一提到素棉孔翔宇就一股氣憋著,他遲早要被自己給憋死。一巴掌推在魏澤胸口,翻身從人懷里出來,坐在地上。
肩膀上的傷還是痛,不過比剛才要好了很多。
魏澤猝不及防被推的向后倒了半截,等坐直后道:“你這是做什么?”
孔翔宇別過臉,有些懊惱:“沒做什么,找你的素棉去,兩個大男人摟摟抱抱成何體統(tǒng)。”
魏澤被噎了話頭,見孔翔宇滿臉怒氣,抱歉道:“開個玩笑,你別生氣。”
這話不說還好,一聽是玩笑話孔翔宇更是憋悶得厲害,他沒好氣道:“這種事也是可以開玩笑的嗎?難道你對素棉也經(jīng)常開這種玩笑?”
“……”
魏澤沒應聲,他便自己跟自己慪氣。兩人面對面坐著卻都沒敢看對方,門外的巫鬼尖嘯少了許多,以至于把當下的二人顯得尤為尷尬靜謐。
好半天,魏澤忽然認真地說道:“我沒對素棉說過。”
孔翔宇擺擺手,不想在這個話題上繼續(xù)下去。他扯了扯身上被撕開的衣服,愣是沒把肩膀蓋住。魏澤這人手勁實在是大,剛才著急忙慌得撕扯,現(xiàn)在竟是連穿都穿不好了。
魏澤盯著他折騰,道:“破了就破了,都是男人怕什么。”
“……”
孔翔宇一陣無語,試了幾次都沒用,也就作罷。只是這衣服怕是廢了,以后不能在穿。
他從袖子里摸出包用淡藍色繡線縫制的白色錢袋,里頭裝的全是些碎玉石。他將玉石甩給魏澤,道:“你幫我收著吧,免得掉了。”
魏澤看孔翔宇那一身襤褸的模樣,顛了下錢袋利落的塞到衣服里。“也好。”
外頭巫鬼的聲音靜下來了,孔翔宇透過窗戶縫看去,原本叫囂圍在血圈外的巫鬼竟是一只也沒了。院子的地上殘留了不少人皮,有些較為完整,有些則攪成了碎渣。而先前因為觸碰他血而萎縮的,竟是當下唯一一張完整的。
天色有些微亮,居然已經(jīng)到了卯時。
嗑噠!
一只白骨爪推開壓在他身上的人皮,搭在井口邊緣。小心翼翼地探出半個腦袋四下查看,確信沒人后才從井里爬出來。一陣左顧右盼,偷雞摸狗地走到那張完整人皮的身側。撫摸一陣后竟是要抱著人皮在回去井里。
孔翔宇還沒來得及出聲阻止,魏澤便眼疾手快地甩出飛刀,將人皮釘在了地上。白骨嚇得一顫,丟了手里的人皮,飛一般的鉆回井里。
魏澤看了圈,確信巫鬼都走了,便起身推門出去。
孔翔宇緊隨其后,給自己下了道讓傷口恢復得快些的巫術,而后找了根木棍去翻弄那張人皮。
當他將人皮翻了個面后,用木棍戳著原是胸口的地方說道:“果然,化骨病是假的,這些人皮都是被奸邪之人用來做巫鬼的媒介。”
人皮的胸口赫然用匕首刻了一道符文,這是用來制作巫鬼之術時用的。
巫鬼這個稱呼魏澤聽過卻沒親眼見過,不過眼下的情形一看便知道了大概倒也沒多問。
孔翔宇望著那口井,忽然道:“我覺得,這村子從第一個大夫去世開始就是假的。這些人應該是被殺害后扒了人皮做成巫鬼,而后又扯了一個化骨病的傳言來封村。”
“嗯。”魏澤應道:“不過現(xiàn)在還不能打草驚蛇,得找到能突破的人。他們這么做一定是為了掩藏些什么。”
孔翔宇丟了手里的木棍,拍了拍手,道:“這些東西是沖著你來的,也許是你得罪了什么人?”
“得罪人倒沒有,也許是我礙著他事了。走吧,竟然晚上出不去,那我們就白天去會會那位醫(yī)術高明的大夫。”
“好。”
孔翔宇轉身便走,魏澤看著那身裸露的肩膀眉頭緊蹙,忽然脫下身上的衣衫上前披在翔宇身上。
孔翔宇一陣茫然,便聽魏澤漫不經(jīng)心地說道:“我兩都是男人自然沒什么,可這村子里還有婦孺跟未出閣的女子,你這般出去未免也太不成體統(tǒng)了。”
“哦……”孔翔宇自覺的套上魏澤的衣服,而后問道:“那你這一身內(nèi)衫的不也很不成體統(tǒng)?”
魏澤擺擺手:“我無所謂。”
“……”
大夫的小醫(yī)館離他們住的地方倒不是特別遠,距離那位最先出事的大夫屋舍也差不多,三個地方在這涯茨村正好成了一個對三角。
相比較村子里的其他泥瓦房,這間小醫(yī)館倒是建的別致,乍一看竟是比他們住的廢棄公堂還要好。
這樣的屋舍在寧康城里其實很常見,但在這個有些窮鄉(xiāng)僻壤的涯茨村里就顯得尤為特別。獨門獨院,就連二樓走廊里做得也是花式欄桿,云紋、燈籠、萬字紋,花樣繁復,雕工精細。
孔翔宇不禁感慨,這大夫還挺有錢的。
他們來得較早,公雞剛剛打鳴,醫(yī)館還沒開門。院子里放置了一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