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翔宇發了狠的踢打抓撓,掐他的那人手里沒個輕重,竟真是要活活的掐死他。
馮池急得眼紅,撿起王父身側的官刀,反手沖著孔翔宇的方向投射。只聽一聲凄厲慘叫,掐著孔翔宇脖子的那人,胸前插進一柄官刀,力道之大竟是全數沒入。
刀尖穿透胸膛從后背出來,帶著黏膩的血漬浸濕衣衫。因著氣溫太冷,刀尖上還冒著膽寒的熱氣。
那人臉色頓時白了個徹底,滿臉震驚地看著胸口冒血的地方。雙手一松,孔翔宇跌落到了地上。
“啊——殺人了!”
作者有話說:
第64章
馮池喘著大氣,這是他第一次動手殺人,可他竟也沒感到害怕。
村民叫喊著四處奔逃,院子里烈火灼燒,這屋子,怕是再也不能住人了。
孔翔宇捂著自己的脖子,他剛才竟有種被黑影掐著的錯覺,有一瞬間仿佛又看到了那張令他心驚的無臉面具。這東西就像是他的噩夢一樣,無論在哪兒都死纏不休。
馮池扛起病的不輕的鹿橋水,又長臂一攬抱起崴腳的白蓉出來。見孔翔宇好像緩過勁兒了,便說道:“小山,帶你娘跟小水去墓園,這里交給我。”
孔翔宇脖子里難受,說話都帶著一絲沙啞。“馮叔,你怎么辦?”
白蓉顯然沒見過這種陣仗,此刻看到地上插著官刀的尸體,竟是蒼白著一張臉半天都說不出話來。
馮池看著那具尸體,沉默一陣后說道:“一會兒再說,我先滅火,否則這火太大怕是會燒山。”
“好。”
孔翔宇背起小水,摸索著去撿自己的盲杖。
白蓉這會兒才算是緩過勁兒來,他一把抓住馮池的手,哭道:“馮大哥,這回是我們害慘了你……殺人了,怕是要斬首的……”
馮池忽然嗤笑一聲,本想替白蓉擦眼淚,可手指抬起時才發現上頭全是污穢的血跡,負又只好收回手。
“沒事,我會有辦法的。你們先去墓園躲躲,暫時不要出來。”
白蓉哭著卻怎么也不肯松手,馮池無奈,只好先去打水救火。
火勢猶如一條毒蛇,把這片原本安寧祥和的宅院,燒得只剩一片焦黑的殘骸。白蓉癱坐在地上兩眼空洞無神,僅僅一夜,竟是天翻地覆。
馮池擦了把額頭上的汗漬,好在火勢并未擴大,沒有燒到山上的墓園。他踢了腳地上的尸體,過了一夜已經有些僵硬。抽出尸體上的官刀,隨后抱起白蓉帶著孔翔宇一道去了墓園。
墓園里其實有一間暗室,就在中間那座樓宇的后面。早年間就是專門辟出來給守墓人住的,后來守墓人成了家,人口一多住不下便搬了出去。
如今這間暗室的周圍長滿了草木樹灌,不太好找。馮池砍掉一些方便走路,又把那暗室稍作了一番整理后將母子三人安置了。
馮池把官刀交給孔翔宇,說道:“馮叔怕是不能在繼續護著你們了,殺人犯法,他們若是去報官我便是死路一條。”
孔翔宇摸索著抓過馮池的手,頓時紅了眼。
“馮叔,是那人先要殺我的,你是為了救我才誤殺。我們去找訟師,去翻案,是他們先動手的!你是無辜的!”
馮池揉著他的頭,安撫道:“沒用的,先不說請訟師是筆不小的開銷,整個村子的人都看到我殺人,百口莫辯,沒什么好爭的。”
白蓉顫著唇,道:“馮大哥,是我對不起你……對不起……”
馮池忽然樂了。
“沒什么對不起,我答應了鹿大哥照顧你們,說到便要做到。”
孔翔宇捏緊了拳頭,紅著眼眶竟是半個字也說不出來。
馮池道:“我打算提前去參軍,趕在他們報官之前。只有去了軍營混出點名堂,我才能有資力為自己辯駁。”頓了片刻,又道:“才能真正的保護你們!”
“……”
馮池抬手摸了摸還在高燒中的小水,對白蓉勸道:“不要守墓了,離開這里,找個沒人認識你們的地方安頓下來。等我混出名堂后便來接你們,從此以后誰也不能欺你們半分。”
白蓉頹喪著搖了搖頭。“走不了,小山的爹還在這兒。我們祖祖輩輩都在這兒……”她抬起頭看著馮池:“我就是死,也要死在這兒!”
馮池嘆了口氣,收回手,從懷里摸出最后一點兒銀子。沒多少,估計也就只夠吃上三四天的錢。
“這些錢你拿著,往后我去了軍營怕是也用不著了。”
“不,我們欠你的夠多了,這些錢絕對不能在拿。”白蓉推拒著怎么也不肯收下。
馮池轉手把錢塞到孔翔宇手里,見孔翔宇也要還他,便道:“小水的病還沒好透,他必須得吃藥。”
孔翔宇捏著那幾塊銀子竟真的沒在還回去。
白蓉厲聲道:“小山,還給馮叔,這錢我們不能拿!”說罷便要來搶。
馮池深吸口氣,一把抓過白蓉的手抱進懷里。以往他叫白蓉都是叫得嫂子,此刻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