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強(qiáng)體壯,空有一身好本事卻不得章法。
鹿鳴山有個娘,溫婉賢惠,讓他興奮的是,這個娘與他孔翔宇的生母同名同姓,都叫白蓉。
只可惜鹿鳴山天生就是個半瞎,從生下來起就從未見過自己的親娘長什么模樣。
鹿鳴山的親爹早幾年就沒了,大概是他娘生下小水后沒兩年,記憶中與馮池是拜把子的好兄弟。
為了能讓他們母子過上好日子便去參了軍,只可惜沒等來豐功偉績卻只等來了一封死前的訣別書信。
信中他爹將他們母子三個托付給了馮池,于是馮池就這么成了他們名義上的干爹。平時對他們也是諸多照顧,但畢竟馮池是個單身漢,與一個寡婦日日相伴難免會遭人口舌。
馮池便想,與其如此,倒不如干脆把他娘娶了,也省的鄉(xiāng)親們閑言碎語說得太難聽。
可他娘卻怎么也不肯答應(yīng),說這么做就是在害馮池。之后兩人就這么一直僵持著,誰也沒在進(jìn)一步,當(dāng)然也沒在退一步。
馮池走了一陣將他放下,隨后便聽到一個婦人焦急的聲音從屋里出來。那婦人看到孔翔宇一身的傷,急道:“小山這是怎么了?是不是那幾個小崽子又欺負(fù)你了?”
孔翔宇站在原地,鼻頭一酸,這個聲音,這個身影。他忽然展臂一把將婦人抱進(jìn)懷里,哽咽道:“娘——我好想你……”
他娘愣怔片刻,似乎有些驚訝,好一陣才抬手摸了摸他的頭,溫和道:“多大個人了,怎么還哭鼻子,別讓你馮叔叔看笑話。”
孔翔宇渾身都在發(fā)顫,這是他娘,這就是他娘!
一旁的小水見哥哥撒嬌,忽然也憋了憋嘴,一下?lián)溥M(jìn)白蓉的懷里,學(xué)著孔翔宇的話嗚咽道:“娘……小水也想你……”
白蓉顯然沒想到,兩兒子一回來居然會鬧這一出。又是心疼,又是不好意思的對馮池道:“讓你看笑話了。”
馮池笑道:“哪里的話。呦,我好像聞著肉香了,今兒個開葷啊?”
白蓉笑道:“你鼻子可真靈,我把兩塊剛織好的布賣了,正好能買塊臘肉。”
馮池搓了搓手:“那可真是有口福了。”
“快進(jìn)來吧,別老站著。”說罷,給抱著她的兩兒子背上一人拍了一巴掌,佯裝生氣道:“趕緊把眼淚擦了進(jìn)去吃飯,丟人。”
孔翔宇抹了把眼淚,哭得鼻涕都下來了,他嗤笑著看向母親的臉,雖然看不清卻是滿心滿眼的高興。
他伸手瞎摸了一陣,被馮池一把牽住手臂帶著進(jìn)了屋子。
白蓉沒好氣道:“你馮叔叔給你削的盲杖呢?”
孔翔宇摸索著在桌邊坐下,委屈道:“折了,是姓王的那崽子干的。”
白蓉一筷子打他頭上,罵道:“你就不能多護(hù)著點(diǎn),你馮叔好不容易去找的木頭,你當(dāng)家里錢多啊。”
馮池接過白蓉給的碗筷,笑著擺手道:“你別罵他,不就一木頭山上多得是,明兒一早馮叔在給你削根更好的。”
孔翔宇低頭巴拉了幾口飯,滿臉地高興,想當(dāng)初他娘也是這么用筷子敲他頭的。
“你別老慣著他,看把這孩子寵的。”
嘴上這么說著,可看孔翔宇的那一身烏青又免不了一陣心疼,轉(zhuǎn)身去廚房里盛了碗糖水出來遞給他。
嘴硬心軟地說道:“下回那群崽子在欺負(fù),你要么就打回去,要么就跑,別老傻站著讓人白欺負(fù)。趕緊把糖水喝了,好不容易討來的白糖。”
孔翔宇滿心歡喜地接過,手掌正好碰到了他娘端著碗的拇指,拇指上凹凸有致,是一道月牙形的疤。
他接碗的手不禁一頓,這道疤,他記得萬祈國的掌柜說過,萬祈國少主母親的手上也有這樣的一道。當(dāng)初在萬祈國幻境中的少年也曾與他說過,他母親的拇指上,有一道月牙形的疤。
他記得那少主長著兩顆虎牙,孔翔宇著急忙慌地摸了摸自己的牙,隨后不禁松了口氣。
他小心翼翼地跟他娘確認(rèn)道:“娘,我們……住在哪兒啊?”
白蓉沒好氣地往他腦門兒上輕拍了一巴掌,道:“這孩子怎么竟說胡話,自然是寧康啊。”
“寧康……”他低喃一陣。
竟是又來了寧康!是玉扇帶他來的?直到現(xiàn)在他漸漸緩過勁兒來,鹿鳴山……三百年前!!??
作者有話說:開新副本啦!
我要提前給大家打個預(yù)防針,鹿鳴山副本里,孔翔宇跟魏澤的互動會非常少,但不代表魏澤不存在。
ps:鹿鳴山是個半瞎,用我們現(xiàn)在的話理解,就是個天生的高度近視!
第60章
他怎么到了三百年前,成了鹿鳴山?
白蓉用筷子敲了敲他的碗:“吃飯啊,發(fā)什么楞。”
“哦,好!”
孔翔宇迅速巴拉了幾口,嘴里的米飯堅(jiān)硬粗糙,跟他當(dāng)小公子時吃的東西絕對是天差地別。不過好歹是他娘做的,怎么吃都香!
他現(xiàn)在唯一擔(dān)心的就是自己掉進(jìn)河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