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轉(zhuǎn)身時,正好看到躲在門外偷聽的幾個孩子。孩子憋著嘴沒出聲,有幾個已經(jīng)眼眶濕潤。
那個先前看到魏澤跟宗彥秋的孩子,蹣跚著進(jìn)來。睜著雙水靈靈的大眼,把自己懷里咬了一口的包子塞到風(fēng)水先生的手里,而后奶聲道:“包子還你,你是不是就不會死了。”
風(fēng)水先生頓時眼眶微紅,他一把將孩子抱進(jìn)懷里,泣不成聲。
等孔翔宇走后,先生靠著破廟里那尊壞得只剩半邊的佛像,起卦搖算,手邊是一張李夫人曾經(jīng)給過他的八字,那是孔翔宇的生辰。
竹筒輕搖一陣,掉出了一根竹簽,他看著竹簽掐指算了算。片刻后嘆口氣靠在佛像身上,無奈地嗤笑一陣,自嘲道:“原來如此……”他早該拿來算算的。
三日后,風(fēng)水先生的尸體如約浮在了金寶河上,沒人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尸體被撈上來時已經(jīng)成了一具被泡漲的白皮,骨頭也沒了,許是沉在了河底。
孔翔宇看著那具尸體心中滿是窩火,魏澤說過,這人命就到這兒了。風(fēng)水先生也說過,他大限將至。可他還是滿肚子的不甘,這個人明明那么地想要活下去。
他攤開手里的兩只銀鐲,他大哥當(dāng)年一定也很絕望。手掌不自覺地握緊,那個人他一定要解決了。
破廟里的孩子他安排著去找了幾戶要孩子的好人家,文昌縣沒有,馮池的福澤縣要得倒是不少。無論如何,倒也算是有了落腳的地方,每天都能吃上一口飽飯,天冷了也能過上一個暖冬。
他突然有些慶幸,雖然生在一個令他討厭的人家,可至少自己從來沒有為吃穿發(fā)過愁。
風(fēng)水先生的死倒也沒掀起什么風(fēng)浪,先前罵他騙子的百姓得知此人生前做過不少好事,倒也沒有落井下石。
不過因著此事,金寶河修建護(hù)欄的事倒是被加快了日程,這回也沒在折騰什么風(fēng)水做法,大約挑了個良辰吉日便開工了。
孔翔宇連著幾日都有些悶悶不樂,魏澤閑暇之余便說要給他親自下廚。
鬼王大人親自洗手做飯那可真是聞所未聞,孔翔宇頓時來勁兒,非說要親眼見識見識。
魏澤看了眼灶臺上擺著的菜,又仔細(xì)地看了好幾遍菜譜才動手。一身黑衣束身,兩袖子高高卷起,拿刀切菜的時候手臂上的肌肉也會跟著繃緊。菜刀一起一落,隨著身形晃動,額前微卷的發(fā)絲也跟著散亂地垂落眸前。
孔翔宇站在一旁,看得心猿意馬,戲謔道:“鬼王大人打算做什么好吃的?”
魏澤照著菜譜上寫的,抓起一把面粉往菜板上隨便一撒,而后倒了點水進(jìn)去揉捏。
皺著眉頭,滿臉嚴(yán)肅道:“面。”
孔翔宇笑道:“別說,我還就特別愛吃面,最好在放點兒蔥跟肉沫,那滋味兒!”說著便“嘚吧”了幾下舌頭,他現(xiàn)在想想都覺得要流口水了,尤其還是魏澤親手做的。
魏澤抓過面粉學(xué)著書里寫的,把面團(tuán)在菜板上來回摔了幾下,誰想那干面粉實在太多,激起一片粉塵。
孔翔宇離得近愣是被摔了一臉。
“咳咳……”他抬手揮了揮,道:“謀殺親夫啊!”
魏澤挑了挑眉,道:“誰是夫?”
說著又把手里的面團(tuán)拿起重重的往那菜板上一摔,這一摔面粉成了面餅,底下的菜板一震從中間裂成了兩半。
孔翔宇兩手一撐坐到灶臺上,抬頭往魏澤的唇上香了一口,很沒骨氣地說道:“你。”
魏澤勾唇輕笑,揉著那面團(tuán)越捏越不對味兒,怎么捏都覺得像孔翔宇的屁股。
孔翔宇看著那團(tuán)可憐巴巴的面團(tuán),忍不住評判道:“面團(tuán)是這么揉的嗎?”
魏澤道:“那不如哥哥來教教我?”
孔翔宇忙擺擺手,他一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哪會做這些,于是道:“我就隨口一說,你繼續(xù)。”
魏澤頓時一股邪火上來了,他放下手里的面團(tuán),湊近孔翔宇,往人沾著面粉的耳垂上舔了一口,說道:“味道不錯。”
孔翔宇紅著張臉,推拒著魏澤結(jié)實的胸膛,怨念道:“讓你做面,我又不是面……撒手……別在這兒!”
魏澤嗤笑一聲,低頭封住了那張紅唇。見人抵抗得厲害,干脆單手一扯,把人翻了個面摁在灶臺上。
沾著面粉的手指輕輕一勾,淡藍(lán)色的束腰褪盡。他眉眼低垂著向下看去,感嘆道:“果然還是哥哥的比較好看。”
孔翔宇憋著口氣,叫囂道:“你別亂來啊!這可是灶臺!……我還沒吃面……”
茶足飯飽,孔翔宇紅著張臉,心道這魏澤真不是個人!
半晌,廚房里沒動靜了,在門外躊躇了好半天的陰兵才敢出聲道:“魏大人,小的有事稟報。”
魏澤把趴在灶臺上脫力的孔翔宇抱下來,順帶幫人把褲子穿好,而后才說道:“進(jìn)來。”
陰兵進(jìn)來后一直低垂著頭不敢看他兩,他從懷里拿出個娃娃,說道:“府外不知是誰放了個娃娃,我想著奇怪便想拿來給魏大人您瞧瞧。”
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