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翔宇趕忙轉(zhuǎn)身沖向金寶河,可當(dāng)他飛身穿過巷子后竟又回到了國師站的地方,就好似之前在萬祈國遇到的鬼打墻一樣。無論他怎么跑都跑不到小冒所在的地方,他大罵一句,轉(zhuǎn)而提劍劈向國師。
只可惜利劍穿過國師胸膛,卻并未讓他受到半分傷害,那黑色的身影竟好似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無底洞,將他利劍刺入的部分全數(shù)吞沒半點(diǎn)不剩。
國師傾身上前,一把掐住他的脖子,沒好氣道:“你怎么就這么不聽話,這下好了,光死一個已經(jīng)不夠讓我消氣了。”
隨后那戴著黑色手套的手,指向了第二根柱子上的小賈。藍(lán)色火焰暴漲,竟比剛才燒小冒時(shí)更為濃烈。
而那最初被燒著的小冒,在火焰灼燒下已不再掙扎動彈,成了一具黑色焦灼沒有生氣的尸體。
孔翔宇滿眼血色,他揮起一拳砸向國師的臉。然而拳頭空襲,竟是直接從那片黑影中穿了過去,就好似一拳頭打在了空氣上。
他碰不到國師,可國師卻能碰得到他。他發(fā)狠的又連續(xù)砸了幾拳,卻有如在打空拳。胸口劇烈起伏著,國師掐著他脖子的手越來越緊,他終是放下了蠻橫的拳頭,面如死灰般的喘著大氣。
見他消停了,國師便側(cè)過頭看向第三根樁子上的暮雪。正要抬手,孔翔宇立馬吼道:“不是說要教我巫術(shù)嗎!你倒是教啊!”
樁子上的小賈疼得無法言語,他憋著一口氣看向被國師鉗制住的孔翔宇,忽然尖嘯一聲,竟似鬼魅般的嘶吼。他奮力扯斷身上的束縛,飛身沖向國師的后背,拼死一搏。
可就在即將撞上的那一刻,國師忽然松開了孔翔宇的脖子,轉(zhuǎn)而抬手一把掐住了他的。火焰根本傷不了國師,這一掐竟是把小賈的喉骨給掐斷了。
國師甩手一丟,他被無情地丟到了地上。孔翔宇慌忙上前去拍小賈身上的火焰,可那火焰不僅撲不滅,還越燒越旺。
小賈拼著最后一絲氣力,顫巍巍地從懷里摸出一塊侍衛(wèi)令,甩手丟出了火圈。那是小賈剛?cè)胲姞I時(shí),趙恒親手給的。
大火燃盡,小賈尸骨無存。那刺眼的藍(lán)色火焰過后,地上留下了一只被燒焦了的巫鬼娃娃。
他震驚地看著那只娃娃。原來早在多年之前,他的身邊就已經(jīng)被安插了巫鬼之術(shù)。可這一刻,看著那為他而死的娃娃,竟是半天說不出話來。
萬祈國中曾有人說過,娃娃本無生靈。可若是碰上個真心待它的,便會通靈性,生血肉。
國師看著那只巫鬼娃娃,沒好氣地罵道:“沒用的東西,我才是你的主人。”
又有誰能相信,一個被下了巫鬼之術(shù)的邪物,竟也會分善惡,通人性,有感情。死物亦如此,又何況是人。
孔翔宇捏著手里的侍衛(wèi)令,忽然瘋了一般沖上去。他得拳腳功夫了得,每一下都能正中目標(biāo),可面對國師他就像是在花拳繡腿。
“啊——為什么!你不是要?dú)⑽覇幔槭裁匆λ肋@么多無辜的人!為什么!”
國師展臂向后退至幾步遠(yuǎn),看著孔翔宇幾近癲狂的模樣,忽然說道:“我勸你,最好還是收斂一點(diǎn),要不然我又得殺人了。”
那一句殺人說得輕巧,好似就像隨口來一句我要吃飯一樣簡單。
國師腳底離地,忽然向他丟了一把匕首,鏗鏘一聲落在了他腳邊,說道:“往你手腕上劃上一刀,然后我說一句,你跟著說一句。快點(diǎn),我沒什么耐心了!”
孔翔宇顫著一雙手,撿起那把匕首。那匕首通體烏黑,像是用石頭雕漆的,上面還刻著許多他看不懂的符文。他看了眼將軍府的方向,咬牙利落的往自己手腕上劃了一刀。
傷口開裂,那紅色的鮮血竟好似有了生命一般,在他的手腕上沸騰冒泡。而后變得燙熱萬分,隨后鉆進(jìn)他的傷口之中,向四肢百骸蔓延。
他丟掉匕首,疼得渾身發(fā)顫,那血液自手腕處開始便猶如萬蟻撕咬一般,而后爬遍全身,鉆心食骨。
國師的心情似乎好了不少,他道:“三魂六魄皆滅,永世不入輪回。哎呀!”他想了想,說道:“我怎么忘了,下巫術(shù)還得有個理由,要不這樣。”他幾步走到孔翔宇的身側(cè),蹲下身看著他痛得死去活來的模樣,說道:“就當(dāng)是我獎勵你,理由,你自己想。”
孔翔宇緊咬的牙關(guān)因?yàn)樘^大力開始隱隱出血,太疼了,他的骨頭,他的血肉,就好似有數(shù)以萬計(jì)的蟲蟻在啃食。
他臉色蒼白,嘴唇微微發(fā)顫,正要出聲時(shí),忽然將軍府的結(jié)界內(nèi)響起一陣爆破的轟鳴聲。
轉(zhuǎn)頭看去,便瞧見金寶飛身半空,發(fā)了狂一般地用火球擊打著那層結(jié)界。
金寶聲嘶力竭地吼道:“不要說,你不能說!孔翔宇!說了就再也回不去了,永遠(yuǎn)也回不去了!”
那結(jié)界在一番狂轟亂炸下竟?jié)u漸有了裂痕。國師有些不耐煩,起身道:“嘖,怎么還有個礙事的。”
孔翔宇頂著疼痛攀爬,用滿是鮮血的手去抓國師的黑靴,只可惜手指觸碰下卻什么也抓不著。
“你別傷害他,他不屬于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