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舌交纏,皓齒輕觸。
魏澤緊緊地擁著他,活像是要將他融進自己的骨血中??紫栌钔凭芰藘上拢瑓s發現吻著他的魏澤,眼角處亮著一顆晶瑩。只是水珠在那眼角處忽明忽暗,遲遲不肯落下,好似他與魏澤一般。
他終是放下了推拒地手掌,巾帕滑落,反手抱住了魏澤。就像是久旱逢甘露,情不自禁。
孔翔宇吸吮著嘴里清泉,主動地回應魏澤。魏澤欣喜若狂,他俯身將孔翔宇放倒在床榻上,兩人身上的被褥滑落。
魏澤抬起身,又往孔翔宇滿是水霧的眼瞼上吻了吻,然后是耳垂、脖子。那還帶著傷的手臂,發顫得去解孔翔宇的腰帶。
孔翔宇深吸口氣,忽然抓住魏澤的手,他微紅著臉,眼神卻極為堅定,他問他:“我是誰?魏澤,我是誰?”
魏澤頓了頓,道:“趙恒,你是趙恒,我想娶做妻子的趙恒。”
孔翔宇心中微顫,忽然像是被人從頭澆了一盆涼水,他頓時清明了不少,一把推開魏澤翻身下床。
他快速地整理自己凌亂的衣衫,那含在眼里的水霧終是受不住分量,掉在了地上。
魏澤趕忙從床上起來,從身后一把將他抱住,急道:“怎么了?是我說錯什么了嗎?”
孔翔宇整理好衣服,用力地推開魏澤,堅定道:“我說了,我不要你?!?
魏澤顯然沒想到孔翔宇會這么說,而且還是在兩人情到濃時。他不明白自己究竟做錯了什么,趙恒對他明明是在意的!
孔翔宇拿起掉在地上的隨身寶劍,抬手便要推門出去。
魏澤急道:“這可是你說的,你若是不要我,那我便走了?!?
孔翔宇頓在原地,要推門的手又輕輕垂下。以往這一招一直都對他很有用,因為他怕魏澤走,怕魏澤突然消失,怕自己再也看不到魏澤。
魏澤見人不動了,忽然一陣欣喜。果然,趙恒果然就是個嘴硬心軟的人。
正要再次上前抱他,卻聽孔翔宇無情地說道:“也好,走了也好?!备?,只怕還會再受傷。
說罷便推門出去了。
作者有話說:
第43章
宗彥秋自打回來后就有點渾渾噩噩,到了晌午竟還發起了高熱,嘴里嘀嘀咕咕的也不知道在叫誰。
孔翔宇胸口憋悶,黑著一張臉推門進來。就見金寶四仰八叉地躺在宗彥秋額頭上,背上捂得熱了就翻個面趴著用肚子接著捂。
金寶道:“祖宗,快想想辦法,在下去都得活煎河神了。”
宗彥秋如今還是個凡人,凡人有個頭疼腦熱那都是常態。若是在寧康倒也無所謂,偏偏是在謊稱有疫癥的萬祈國。
如今的萬祈國幾乎家家閉門不出,也不知道究竟能不能請來大夫。
孔翔宇伸手探了探,宗彥秋的身體確實燙得厲害,甚至還有些神志不清。他記得老一輩曾說過,一般小孩子被嚇走了魂,回來后確實會發上一場高熱。只是這高熱燒到什么程度,不得而知。
這么拖下去也不是辦法,宗彥秋必須快點好起來,他兩還得趕緊趕回寧康。
他懊惱地踢了一腳桌腿。要說這事也怪他,事有蹊蹺卻沒有三思而后行,甚至還帶著寧康的太子出來胡鬧。
握了下腰間寶劍,對金寶道:“我去找找藥材鋪。”
經過隔間的房門時,停了片刻,房門緊閉沒什么動靜,也不知道魏澤是不是真的走了。不過眼下青天白日的,魏澤應該也出不去。
客棧的大門被伙計關了個嚴實,上邊兒還落了把大鎖。從正門走肯定不行,于是便從窗戶上翻了出去。
街道上果然空無一人,要說這萬祈國的治安確實好,一句疫癥便讓所有人聽話的閉門不出。若是換作寧康,未必能做到如此。
只是這萬祈國說來也怪,沒人歸沒人,大白天也陰森森的。先前剛來那會兒倒是沒這種錯覺,也可能是他想得太多。
抬頭望去,陰云密布,竟是一副要下雨的模樣。他加快了步伐,趕到藥材鋪門口,敲了敲,無人回應。
“大夫!請您開開門,我配些散熱的藥就走,絕對沒有疫癥?!?
然而藥材鋪的大夫還沒什么動靜,不知從哪兒冒出來一個婦人,哭喪著臉火急火燎的也來敲門。
那婦人的樣子明顯比他要更急一些,婦人哭道:“大夫,救命吶!我那孩子怕是要死了……大夫!”
婦人哭著哭著便跪在了地上,竟是有些泣不成聲。
孔翔宇頓時冒起一股無名火,這里頭的大夫只怕不是沒聽到,而是故意不想聽到吧。
他本就心中煩悶,向后退了兩步,騰起一腳就把那落鎖的門給踢塌了。木門斷裂,竟迎面襲來一股難聞的血腥氣。
那跪著的婦人抬頭一看,驚叫一聲嚇得魂不附體,跌跌撞撞地跑了。
孔翔宇擰緊眉頭,抬手捂住口鼻,那藥材鋪的地上全是干涸的血跡。店里的藥材抽屜凌亂不堪,一些制好的藥材也七零八落的散在